準備散步去和女朋友匯合的周安安,聽到施院長的喊聲,停下了腳步。
“老師今天的興致不錯啊。”
看著臉色紅潤的施院長,周安安打趣了一句。
“年紀大了,喝了點酒就容易上頭。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朝氣蓬勃……”
率先往校園里的鵝軟石小道走去,施明迪隨意地閑聊著生活趣事。
路過的學生見到這位鐵面無私的掛科魔王,都小心翼翼地低頭招呼,繼而遠遠跑開,眼神忍不住瞥過那位可以和魔王暢暢而談的同學。
對此,早已習慣的施明迪毫不在意,反倒自嘲地和旁邊的學生說道:“你們班上的學生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近人情?”
“沒有,老師只是對我們嚴格要求。”
關于這個問題,周安安回答得很實誠。
前世他在對方手底下掛科的時候,確實也怨過對方期末考試前劃一整本生物書、400多頁的重點,那與劃不劃毫無區別。
等到畢業走入社會,與其他同學聚會聽旁人提起回校辦事受到施院長熱情接待的經過之后,周安安心里的一絲抱怨全然不見。
相對于其他重點本科院校而言,二本院校的畢業條件實在太寬松了,也讓學生本身失去努力的目標。
在寬松的大環境下對學生嚴厲,本就是一件讓大部分學生反感的舉動。
施院長只是用一種特立獨行的堅持,去傳授給學生無形的東西,一過就是多年。
“哈哈,也只有你這個被我特殊照顧的學生會如此說。”
伸手虛點了幾下,絲毫不因為自己徇私對方而不好意思的施明迪笑著轉換了另一個話題:“你留在咱們學校,是不是想為你們培訓部爭取一下學校招生的特殊渠道?”
對于這個得意門生的培訓部,頗為關心的施明迪自然有過研究。
如今執海州課外輔導行業牛耳的狀元教育,小升初有海州外國語的渠道優勢、中考有其獨具特色的狀元班,對學生家長吸引力都很大。
獨有高中部招生不多,也沒有什么顯眼的業績,是整個培訓機構的短板所在。
海州學院再怎么樣也是一個二本院校,在海州本地有著不錯的名頭,這位學生有這個想法并不奇怪。
“老師這個也能猜到?”
挑了挑眉,周安安沒有拒絕對方這個毫無根據的猜測。
這個念頭,在先前席上的時候,周安安確實也想過,卻很快被自己否決。
海州學院改名為海州大學,加之有可能增設研究生點之后,其含金量厚了許多,對高中學生家長自然更有吸引力。
若是狀元教育有海州大學的特殊直升通道,絕對是一個吸引普通學生報名的熱點。
但回過神來想想,作為高等學府,沒有自主招生權的海州大學根本不可能開通這個通道,周安安也就不妄想了。
“咱們學校即便改名了,對現在的你也不會有太多的吸引力。唯一可能對你有幫助的,我想了想,也就只剩這個。不過,你的這個想法很難實現,畢竟你手里的只是課外培訓班。若是你手中有一所民辦高中,或許還可以通過與學校合作、開設實驗班的名義,實現特招的可能。”
對于這個得意門生,施明迪也沒有藏著掩著,很是透徹地幫對方分析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只不過,一所民辦高中再怎么差,也不是隨隨便便一些錢就能建起來的,其中耗費的精力和時間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
“民辦高中,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