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停手。讓他抬起頭來,至少要能看見我。”有人說。
“哈伊!”兩名黑衣男中那個穿鱷魚皮鞋的魁梧家伙躬身答應,把高野秀樹從沙坑里拎了出來。
“烏鴉,給他把臉洗洗。”那個人又說。
那個陰冷慘白戴細框眼鏡的黑衣男把桶里剩下的水潑在高野秀樹臉上,隨手幾把幫他把沙子抹掉。
高野秀樹終于能睜開眼睛看看自己所處的環境了,這是一處位于海邊的工地,長長的水泥碼頭向著海延伸出去。夜幕下海水正在漲潮,黑色的浪拍打在犬牙狀的潮汐墻上,留下細密的白色泡沫,遠處隱約可見燈火通明的京都。高野秀樹大概知道自己的位置了,這里應該是京都附近的偏僻海岸,深夜里很少會有人跡,就算他大聲呼救也是徒勞。
碼頭盡頭停著一輛黑色的悍馬越野車,穿黑色長風衣的年輕男人坐在保險杠上看海,海風掀起他的額發。男人在抽煙,煙頭一明一暗照亮他細長的眼睛。男人的氣質跟夜叉烏鴉完全不是一路,他的英俊中透著些許陰柔氣,白凈的皮膚有著大理石般的質感,眉宇挺拔,黑色的長風衣也相當地考究,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某個學院的年輕教員。他沒有參與劫持高野秀樹,看起來是負責人。
男人用腳尖碾碎煙頭,沿著碼頭緩緩走來,直到高野秀樹面前:“高野秀樹醫生?知道我們今天找你來是為什么么?”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怎么樣?我……我沒有錢,我也沒有借過高利貸,我沒有仇家,你們一定是抓錯人了!請你們放過我!”高野秀樹急切地說。
“高野秀樹,畢業于早稻田大學醫學院,在醫學部當過六年的遺傳科醫生,后來被曝光猥褻女病人和私自提取病人的基因進行違法的基因實驗,被東大醫學部開除。之后一直在地下小診所里給懷孕的女人做引產手術,但你不靠這個賺錢,你引產之后就給女人注射麻藥,趁著昏***污她們,這是你的惡趣味。你很有錢,你自制毒品在地下診所里出售,還買賣人體器官,你在三菱銀行的賬戶上有九千六百萬日元的存款,其中五千萬是三周前剛剛存入的。”風衣男念完了文件把它扔在高野秀樹面前,“你最好跟我們合作,否則對于你這種人我們是沒什么必要客氣的。”
高野秀樹越聽越心驚。男人念出了他的銀行賬戶余額時,他意識到這不是一伙無準備的暴徒,不是輕易好打發的。
“這么了解我?居然連我的銀行賬戶余額都知道。想要錢?那就說個數吧,不要太過分,我也有一些有勢力的朋友,逼急了大家都沒有好下場!”高野秀樹抬起頭,收起了偽裝出來的可憐相,“談生意之前給根煙抽怎么樣?”
這是以攻代守,高野秀樹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害怕。他清楚自己做過些什么,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得罪些人,不過事后能花錢擺平就好。他在考慮多少錢能夠滿足這三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一千萬日元不知道夠不夠?也許能從五百萬談起?
“你該矯正一下牙齒了。”男人抓住高野秀樹的頭發強迫他昂起頭。烏鴉把帶鞘的長刀送到男人手中,男人把刀柄狠狠地捅進高野秀樹的嘴里,用力一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