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默然不語,除外菊斗羅以外的長老們也沒有說話。事實上,濤龍這一句反問,真是問到了痛處。
武魂殿家大業大,結果讓一個死人呆在長老之位上,縱使是顧及同袍之情,又有誰愿意一直和死人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有人都不說話,沉默便是代表了他們的態度。
菊斗羅再也忍不下去,他出列怒視濤龍,“誰說鬼斗羅已經死了?你見過他的尸體嗎?也許他現在正被那濤龍囚禁在某處等著我們去營救,現在就妄下定論,豈不是寒了人心?”
不,我沒有,我囚禁他一個不人不鬼的老頭干什么?濤龍內心瘋狂搖頭,面上卻也是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教皇冕下都已經說了,鬼長老是中了敵人的埋伏,想來已經好多年了。這些年里但凡有一點希望我相信武魂殿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會傾盡全力去尋找。可直到現在,有一點消息和線索嗎?”
“沒有線索是因為唐昊和那濤龍太過狡猾,藏頭露尾!”菊斗羅猶自嘴硬,不肯退讓,因為情緒的波動身上魂力外放,壓迫向濤龍。
菊斗羅魂力等級已經達到九十五級,對封號斗羅來說,九十五級以上,是一個新的門檻。
令比比東眼前一亮的是,濤龍就凜然站在那里,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若是把我換成那唐昊,面對敵人肯定是痛下殺手。家師教導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就算他們挾持了鬼長老想要和我們談條件,這么長時間過去,也不應該毫無音信。況且,我雖然沒見過鬼長老,但能位列長老一職,堂堂封號斗羅,想必不會屈尊于敵手,便是失手被擒,也應該自我了斷了。”
一字一句慷慨有力,邏輯清晰,濤龍都忍不住為自己點個贊。驀地,補上最后一刀:
“這位長老,還不知你的封號,但請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這不僅是對武魂殿名譽的損害,更是會讓鬼長老的英魂無法安息!”
“毛口小兒,你又知道什么?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以為這世間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嗎?!”菊斗羅身上的淡黃色輕鎧都在顫抖,他無法找出有力的證據辯駁濤龍的話,干脆惱羞成怒,再不遮掩爆發出所有魂力。
“放肆。”一直旁觀兩人對質的比比東淡然道。
“教皇冕下,”菊斗羅一怔,收回魂力,單膝跪倒謝罪,“是我莽撞了。”
比比東看向濤龍,“林川長老,你有所不知。在這武魂界中,鬼斗羅鬼魅和菊斗羅月關向來是情同手足,生死相依。月關長老的情緒激動了些,你莫要在意。”
“是我冒犯了。”濤龍一抱拳,“小子向月關長老賠個不是,但之前所說,句句是肺腑之言。我提議,由我接任鬼長老的職位,讓他得以安息長眠。”
比比東頷首,看向菊斗羅,嘆了口氣,問道:
“月關長老,你看如何?”
菊斗羅低頭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也心知肚明,四年了,包括教皇冕下在內所有人都在遷就自己,可能,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他抬頭,帶著最后的祈求看向比比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