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好好聊一聊了嗎,告訴我誰在給沙氏藥品,否則下次他們動的就是你的手了,如果一個醫生沒了靈活的雙手,呵呵”
等鄧學剛被放下,左重笑瞇瞇的說了一句話,這個威脅讓對方迅速從半死不活的狀態中清醒,而后低下腦袋有氣無力的做了交待。
“每次沙氏的藥不多的時候,保鏢林云生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去取藥品,
后來則是一個自稱沙氏堂弟的男人上門送藥,我只知道這些。
我不說是因為林云生曾經告訴我,買賣藥品是重罪,一旦被政府查到我們兩個很可能會被當成替罪羊,被抓后一定要咬死不知情。”
林云生
此人也參與了這件事
左重在本子上做了記錄,又打開其它卷宗問了幾件事,比如魯詠庵有沒有服用藥品、沙氏確定懷孕的日期和每日吸食藥品的數量。
鄧學剛這回學乖了,有什么答什么,一旁不停轉動的鋼絲錄音機將他所說的話全部錄下來,案情事關重大,不能只有文字記錄。
做完供述,左重叫來小特務小聲說兩句,醫生先生隨即被人架著離開審訊室,在路過一間牢房門口時特務們刻意加重了腳步。
牢房里瘸了一只腿的林云生聽到聲音單腳跳到大門,透過柵欄看到了虛弱的鄧學剛,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這位前職業軍人心頭升起。
果不其然,沒多久七八個武裝特務打開牢門,警惕的將他移送到了審訊室,看著屋里燒得通紅的碳火和火鉗,此人輕蔑的笑了笑。
軍中特務營的一部分工作就是反諜,林云生也使用過這些工具審問過嫌疑人,他有信心熬過特務處的手段,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左重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這種人是無知者無畏,必須讓他切身感受一下,才能讓其知道專業和業余的區別。
林云生大模大樣的坐到了審訊椅上,特務七手八腳的將手銬和腳鏈鎖上,跟鄧學剛不同,此人受過軍事訓練,具有一定的危險性。
看著對方有恃無恐的模樣,歸有光咧笑了笑,又看了看身旁,左重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沒表態,可有時候沒表態就是一種表態。
跟了左重兩年,大光頭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廢話直接起身脫下外套搭到了椅背,順便摘下手表放到桌上,將襯衫袖子往上擼了擼。
周圍的看守臉黑了,每次歸長官動手審訊,事后他們都要收拾半天,不僅有鮮血,還有一些排泄物,娘的,被審訊這小子要完。
“林云生是吧,我叫歸有光,干我們這行很少用真名,除非是對死人,你也是軍中出身,兄弟我就不瞞你了,這輩子你是出不去了。”
歸有光一邊走一邊說,抬手在墻上挑選著合手的刑具,最終取下了一根由兩束鋼絲編成的鞭子,上次招待劉桂就是用的這個玩意。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兩鞭子下去傷口深可見骨,沒有天大的勇氣以及頑強的意志,幾鞭子后大部分人都會開口,間諜也不例外。
為林云生挑選好開胃菜,他對空氣揮了幾下鞭子,呼呼的風聲隨之響起,他用大拇指撥了撥上面鋒利的鋼絲斷茬斜著眼睛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