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些激進的職工提出,這塊地就應該作為新廠接收校辦廠員工的交換條件,那兩百萬給出去都是虧的。
有這兩百萬投進新廠,不是廠子的規模能建的更大一點,購買更多的先進機器。
經過這幾年的下崗困難,這些職工總算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人家過來投資是想著掙錢的,無緣無故人家憑啥有錢給你花,賠錢做貢獻
而相對于校辦廠拖欠的工資等等各種拖欠,他們能有一份體面又能保證自己家庭生活的工作,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那么站在他們的立場,新廠規模越大越有錢機器越先進,才對他們越有保障。
而假如新廠繼承下來以前的債務,那說不定還沒等到新廠開工就被拖死了,那才真是麻煩大了
就算為自己考慮,這些債務也得讓校辦廠和工院接下來,年年去討要,擠牙膏一樣的年年去找郁原明,任述之,十年八年總能一點一點的要完。
而且校辦廠和工院從新廠每年的分紅,不正是年年年底要欠錢的好金庫么
不然現在如果一切都讓趙長安承擔,那以后校辦廠和工院的持股分紅,還不要叫他們都收走了,廠里的職工不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咱們先選出來十個代表,廠里面每個職工也都得簽字,退休的也要,除非你不打算自己的子女進廠,不再牧野的就想法打電話聯系,讓他們選定一個委托人簽字,同意趙總提出來的解決方案,”
趙長安也被灌醉了,迷迷糊糊的被劉雪琴和她姑娘攙扶到床上休息,是那種很老式的木床,被子很軟和,帶著淡淡的少女的體香。
他聽著外面熱鬧的聲音,慢慢的沉睡。
“媽,你咋叫一個醉鬼睡我屋里”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噓別吵著趙總了,你晚上到小英家睡,你爸還有你媽我,還有你姥姥都可以上班了”
兩人在幽暗的臥室里,壓低了聲音說話。
“真的,媽我說咱家怎么來了這么多的人,以前就是年底一起想法去找我干爹要賬的時候才有這么多的的人,可哪有這么高興”
女孩子的聲音里充滿了高興。
“別提郁原明,你這十幾年的干爹真是白喊了,盡拿你爺爺當槍使”
“他也沒辦法呀,他手里也偷不出來錢這就是改革的陣痛,只要走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不知道啥叫陣痛,我只知道不是趙總你明年大學的學費我都不知道到哪里去借你那個專業一年學費就是六千多,我和你爸收破爛一天才掙幾個錢前幾天又收了一個一百多斤的假電機,又是幾天白干不說了,給你留了一個大雞腿,趕緊趁熱吃。”
“媽,好香”
不知不覺中,趙長安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