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遷到新大樓之前,八九個月的時間里,蘇相臣只出過一次復大的校門,就是那次和趙長安,宋菁一起來他家里。
而在搬遷到新大樓以后,在趙長安的印象里,都沒有見過蘇相臣出過公司;甚至除了一日三餐有時候需要下來吃,別的幾乎都不下樓,真要是疲乏了,就到樓頂的小花園登高望遠的休息一會兒。
所以這次途經金寨,趙長安還是非常愿意幫蘇相臣給他家里帶一點東西,以資鼓勵。
工作起來不要命,而且業務水平又高,還從來都不提工資和待遇的員工,哪一個資本家老板都喜歡。
趙長安當然也不例外。
大奔駛入縣城,沿途大街小巷趙長安買了好幾包煙,問了幾個人,才找到了蘇相臣說得他表舅開得那個小飯館兒。
看到門口突然來了一輛熟悉的大奔,其實昨晚就趕過來了,大清早就在小飯店里面等的蘭洪妹和蘇忠杰立刻興奮的跳了起來,跑出來迎接。
在蘭洪妹的遠房堂哥開的小飯店里,趙長安要了滿滿一桌子硬菜,有黃鱔,元魚,青蝦,野雞(那時候還沒像現在這么管),野豬肉(同上),多年松煙熏老火腿,——
尤其是那一碟子老火腿,吃得趙長安贊不絕口,文燁,單彩,也沒少動筷子。
吃完一盤,感到不過癮的趙長安又要了一盤。
飯桌上幾人吃得高興,蘇忠杰為了表示自己現在的身體好得很,而且也算是一種熱情,硬找趙長安和文燁喝酒,趙長安開車確實不能喝,蘇忠杰就拉著文燁,一杯杯的干,最后文燁沒事兒,蘇忠杰一屁股滑到凳子下面的地上,再也坐不起來了。
吃完飯,趙長安阻止蘭洪妹掏錢,硬給她那個遠房堂哥塞了三百塊錢,她堂哥也是一個本分人,兩口子用自己家的門面開了一個小飯店,一個勁兒的說給多了,一百塊錢就夠了,不過趙長安說啥都沒有接。
這時候,還不到下午兩點,距離山城還有兩百公里。
夏天天黑得晚,尤其是山城在明珠以西七八百公里,天又要晚黑大約半個多小時,在八月中旬得等到晚上八點多才黑。
而這里離著蘭洪妹住的山里,來回不到一個半小時。
趙長安懂得這些山里人的驕傲和自尊,尤其是蘭洪妹和蘇忠杰,到現在為止還是他們村里最窮的一家,這些年在村里一直抬不起頭。
要不然蘇相臣今年都二十八了,山里像他這么大的,小孩都該上小學了,可蘇相臣卻還是一個光棍兒,沒有一家愿意和他家結親。
上次趙長安和宋菁開車去了一趟山里,之后蘭洪妹和蘇忠杰就經常用村部的電話和蘇相臣聯系,又是后蘇相臣打電話說事兒,村部的人一點都不嫌麻煩,高興的愿意傳達。
這在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的事情!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雖然勢利,但是這卻是事實。
‘老蘇家雖然還是窮,可兒子爭氣啊,能有這么一個開著小轎車的大老板,還親自過來,以后還能不發達?’
很淳樸的思想,然而這種思想卻是人類幾千年總結下來的金玉良言,自然是有著它的道理。
這時候,看到時間還早,趙長安決定送蘇忠杰和蘭洪妹回山里的家里,然后再回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