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數十個突厥武士將武器扔在地上,涕淚橫流的跪在阿史那兄妹面前,神色激動的說道著什么。
阿史那杜表情茫然,摸了摸臉頰上的淺淺白色胎記,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那若隱若現的月牙形狀。
司馬九的突厥語只能算是入門,詞匯量不大,他從突厥武士口中聽出了金狼、可汗等不成文的話。
“什么情況?難道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顧不得那么多,奔入院中,持劍護在阿史那兄妹身前。
在這里,司馬九是阿史那兄妹的依靠,阿史那麗更是乖巧的抓住少年的衣角。
正在這時,兩個血月殺手沖入院中,他們看見司馬九與跪倒在地的突厥人,疑惑片刻后,便舉刀殺向司馬九。
阿史那杜見狀,毫不猶豫的揮刀沖到司馬九身前,大有要殺他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的氣勢。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血月殺手的目標是司馬九,任何阻礙,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掃除。
于是乎,司馬九和阿史那杜便與那兩個血月殺手戰到了一起。
跪地的突厥人見狀,齊刷刷撿起武器,護在阿史那麗周圍,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兩個血月殺手。
“這孩子......”阿史那杜的出手,令司馬九心有所動,他沒想到阿史那杜如此袒護自己。
于是,司馬九揮動無傷劍,只是簡單的幾招,便令那兩個血月殺手慘叫連連。
突然,數支箭矢破空而出,極其狠準的射在兩個血月殺手身上,將其殺死。
司馬九回過頭,這才發現那些箭矢來自身后的突厥人。
他暗自詫異道:“漢王從城西突入并州城,必然是得到了突厥人的幫助,理應是盟友關系。為何突厥人會出手擊殺屬于漢王的血月殺手?”
“原來的盟友,卻反目成仇,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突厥人射殺血月殺手后,齊刷刷的退到了阿史那杜身后,低著頭,根本不敢與他站在一排。
“難道,阿史那兄妹來歷不凡?”司馬九回想起柳媚娘提到的關于阿史那兄妹的來歷,便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此時,并州城中已是大亂,時不待我,司馬九顧不上細細思考阿史那兄妹的身份,正要帶他們離開此處。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很快,幾個身影魚貫入小院。
司馬九本欲出手,可定睛看去,頓時欣喜。
“建成兄!你們怎么來了。”
李建成等人架著神情失落的王珪,一支雕翎箭穿透了王珪的肩膀。
李建成見司馬九無礙,深深的吐了口氣。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到突厥人身上時,頓時又警覺了幾分。
司馬九急忙勸阻道:“這些突厥人對我們沒有惡意。”
他的話令李建成放松了不少,就連聽不懂他們講話的突厥人,也少了幾分殺意。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兒?”司馬九看著李建成等人,有些好奇。
“西城突厥人已經投靠漢王,漢軍由西城進入并州城,如今,楊玄感不知所蹤,豆盧毓身死,并州城已經淪陷。”李建成語氣沉重。
他身上血跡斑斑,不知是來自敵人,還是他自己。
“小月月這孩子挺討人喜歡,她還好吧?”馮立生性最愛冒險廝殺,可此時,他卻像柔情漢子般,關切的問道。
“小月月沒事,一個實力高超的道姑救走了她,話說,那道姑可謂實力與美貌并存,驚艷全場。”司馬九苦中作樂道。
“道家布道講經,突厥與漢王里應外合,一舉奪取并州城,如此......恐非巧合,其中必有蹊蹺。”李建成語氣苦澀。
“今日申時,突厥首領史奎羅汗,傳話有要事與楊玄感相商,可剛到約定地點,史奎羅卻突然發難,大量不明身份的高手殺出。“李建成語焉不詳,顯然事情有很多隱情。
“楊玄感雖有所準備,但依舊不敵,突厥人占據要沖,箭技凌厲至極,豆盧毓當場戰死,真剛左臂被斬身受重傷,楊玄感在星網高手的拼死護衛下才得以突圍,顯然,漢王麾下的高手,早已滲入城中。”
正當李建成簡明扼要的介紹時,一個突厥人怒吼了幾聲,似激動,更似興奮。
李建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