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兩者相距十幾丈距離時,史奎羅勒住奔馬,縱身躍起,重重的落到阿史那杜身前。
司馬九先是一驚,正準備拔劍時,卻注意到史奎羅異樣的眼神。
原本兇狠的史奎羅,目光落到阿史那杜身上后,先是懷疑,再到欣喜,最后是喜極而泣,作為東突厥最桀驁的男人,此時,兩行濁淚卻不自主的從他眼角滲出。
正當司馬九等人詫異之時,突然,史奎羅做出了更令他們驚奇的動作。
他猛然跪倒在阿史那杜身前,幾乎同時,他身后的突厥人齊刷刷的下馬,跪拜在地。
“什么情況?”李建成實在想不明白,一向鐵血霸道的突厥人,為何卻跪倒在地。
他曾與草原名族打過不少交道,卻從未遇見過突厥人行跪拜之禮。
司馬九同樣感到奇怪,可他回想起先前突厥人見到阿史那杜的行為,便大致猜到了幾分。
想來,阿史那杜的身份不簡單。
于是乎,司馬九便示意眾人下馬,避在一旁。
阿史那麗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也寸步不離的跟著司馬九,拉著他衣角。
若不是司馬九細聲勸說阿史那麗到她哥哥阿史那杜那里去,小女孩絕對不會松手。
此時,道路中間,阿史那麗羞澀的半躲在阿史那杜身后,而在他們身前,則是數百跪拜的突厥人。
阿史那杜沉默了一會兒后,沉穩的走到史奎羅身前,鄭重的伸出拇指,躬身按在史奎羅額心。
幾息后,他才收回手。
隨后,史奎羅恭敬的起身。
看起來,阿史那杜的動作嫻熟,哪怕是面對突厥首領史奎羅汗,也絲毫不拘束。
司馬九等人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義,他們更不知道這是突厥皇室成員間,代表親昵的最高禮節。
史奎羅起身后,抹去淚痕,激動道:“少主,老奴總算找到您了。”
阿史那杜面色鎮靜,表現出一副不應該出現在他這個年紀的穩重。
“少主在漢地,一定吃了不少苦頭,當初,若不是老奴貿然前去北麓尋找斑紋熊心以救治公主,又怎會會讓沙缽略那廝得手。”史奎羅雙手握著阿史那杜的手,一直微微顫抖。
“史奎羅,這不怪你。”阿史那杜毫無怨恨之意,那件事發身后,他經歷了許多。
隨后,史奎羅似乎回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從胸前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這顆熊心,老奴一直帶在身邊,希望有朝一日能與少主重聚,為公主......”說話間,史奎羅的目光落到阿史那麗身上。
史奎羅容貌奇偉,令阿史那麗有些害怕,況且,她年紀尚小,也不知道史奎羅要干什么。
于是,阿史那杜給她說了幾句話后,她才學著阿史那杜的動作,伸出拇指,在史奎羅額心按了下。
“公主,這藥能治您的病,我這就吩咐下去,為您熬制。”史奎羅有些焦急。
“我的病已經好了,對虧了九哥哥。”阿史那麗指著司馬九。
史奎羅聞言,頓時眼睛明亮起來,他走到司馬九身前,右手握拳放于胸前,恭敬的向司馬九行了個感謝禮。
史奎羅用著不太熟練的漢語,對司馬九說道:“你救了公主,與我史奎羅有功,若愿與我北上草原,我必保你榮華富貴。”
“史奎羅汗,在下還有事在身,只求你能網開一面,讓我等離開并州。”司馬九同樣右手握拳于胸前,回了個禮后婉拒道,說話間,他抬手向史奎羅示意了李建成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