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幾個看似柔弱的醫家女子,正被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其中,有司馬九夢寐難忘的納蘭靈云,她身著蔥黃色衣裳,容貌依舊秀麗,只是眼圈微黑,顯然有些心力交瘁。
也有司馬九最想見著的人,他的小妹司馬若華,正被幾個醫家弟子攙扶著,臉色灰白,嘴唇紫黑。
看起來,她的情況很不好。
在她們對面,還有三個體態各異的人。
一個馬臉儒裝男子,他身后,站著一個容貌猥瑣的老者,以及一個風塵氣頗重的女子。
馬臉男子名叫衛盈天,是扶風郡守之子。
他與醫家許長老的女兒,許艷云早已暗通款曲。
衛盈天覬覦天池醫莊已久,天池醫莊遠近聞名,倘若,醫莊向前來求治的人索取錢財,必定可以日進斗金。
是故,今日,衛盈天便帶著扶風郡的幫會到這里,想要取得天池醫莊的控制權,讓天池醫莊變成衛家的搖錢樹。
“此女子天生殘髓,必死之命,唯有昆侖彩蓮或可救他一命,然而,她與她哥哥乃是貧民出身,又如何能求得昆侖虛靈藥昆侖彩蓮?”馬臉男子似有嘲諷之意。
“以我所見,她哥哥不外乎撂挑子跑人了,留你在這里做冤大頭。”
司馬九聽到他說話刻薄,心中暴怒,手已按在無傷劍劍柄上。
正當他準備上前時,握劍的手卻被一只微微顫抖的手按住。
司馬九回頭一看,只見李建成眼珠泛紅,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憤怒至極。
“讓他說下去。”李建成聲音嘶啞。
在司馬九心中,李建成一向是溫文如玉,他沒想到生起氣來的李建成,如此嚇人。
馮立和元豐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不明白一向遇事穩重的李建成,為何會暴怒不已。
“你胡說,九哥和建成哥哥他們一定會回來,我們也一定能治好若華妹妹的病。”納蘭靈云雙手扣緊,雙手望天,深信不疑。
馬臉男子道:“行了,倘若醫者人人如你們納蘭一脈,恐怕,醫家風氣早就被你們敗壞完了。此女已經消耗了不少醫家靈藥了吧?那些靈藥本應用來拯救天下黎民百姓。”
“今天,我們許家,就是要拿回天池醫莊的控制權。”風塵氣頗重的女子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那女子抱著老者的胳膊撒嬌,又沖著馬臉儒生拋了個媚眼,看著納蘭靈云,滿臉都是忌恨。
老者道:“五年之約已到,你若煉不出比這天韻丹更好的藥丸,就要讓出醫莊,這是我們老輩約定好的,何必多說。”
老者名叫許智藏,是醫家長老之一。
只是,他這一脈信奉財帛換醫,錢財不濟,萬萬不肯出手行醫。
五年前,他與納蘭靈云的師父妙春先生賭斗煉藥失敗,讓出了醫莊。
這五年來,他一直耿耿于懷。
“師父出門在外,歸期不明。不過,就算師父不在醫莊,我也可練出比天韻丹更好的丹藥,只是......”納蘭靈云心中悲憤,天韻丹品質一般,不難練出。
太白山藥王谷內仙藥奇草枚不勝舉,然而,山莊內卻正好儲備不多,對方趁著妙春先生不在醫莊之際,前來發難,絕非巧合。
想來,對方蓄謀已久。
許智藏與衛盈天對視一眼,嘴角微翹。
妙春先生離開醫莊尚未歸來,他們又怎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