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攬著徐世勣的肩膀,安排道:“九與慧茂行的柳媚娘有交情,你讓她給兄弟們上最好的玉春酒,還有西域的葡萄釀。放心,你報我的名字,她絕不會有二話。”
前些日子,李世民帶著紈绔強買團在蕭璟府前耍橫,徐世勣可是拎著菜刀護著司馬若華的主,這樣的兄弟,司馬九絕不會當他是外人。
現在想起來,李世民挑唆楊暕對付蕭璟,其中,未必沒有司馬九將尉遲恭、徐世勣兩位人才搶入手,令李世民痛失賢才的緣故。
司馬九話雖豪爽,可李密卻心中狐疑。
慧茂行的玉春酒,一向是限量供應,他們去遲了,怕是有錢也喝不到,至于西域的葡萄釀,他在晉王身邊任太子千牛備身時,只聽說云韻府才有此西域珍品。
此時正是飯點,眼前這司馬九員外郎說是去楊素府邸,難倒是楊素請他吃飯?
楊素可是尚書左仆射,朝廷一等一的大員,怎么可能在意員外郎這一職位的小官。
李密心思縝密,他打心底不相信司馬九的話,認為司馬九言過其實,話語虛浮輕飄,他以為自己看透了司馬九,笑著點頭,并未說破。
司馬九與徐世勣四人暫時告別后,便牽馬退到一旁,讓他們先走。
“世勣兄弟,等等!”徐世勣四人剛走出十幾步,司馬九突然想起什么,大聲叫住徐世勣,隨后牽著馬,走到徐世勣身旁。
“這些銀錢拿著!”司馬九掏出一錠足足有二十兩的白銀,遞到徐世勣手上。
徐世勣和尉遲恭出身農家,時常接濟窮人,他們手頭就沒有寬裕過。
翟讓初到帝都,顯然不能讓他破費。
至于李密,雖然不會為銀錢發愁,但這是司馬九第一次與這位未來的梟雄見面,自然要大方豪氣一點,反正這些銀子是來自楊素,就當借花獻佛了。
徐世勣看了看銀錠,忸怩得像個閨房女子,道:“九哥,我們吃你的住你的,再拿......不好吧。”
司馬九見他臉紅,笑著踢了他一腳,隨后當著四人的面,道:“我們都是兄弟,兄弟有通財之意,客氣什么?”
徐世勣想了想,接過銀錠,四人又再次與司馬九告別后,方才離去。
“李密翟讓原來早就認識,看來,歷史與史書記載,確有不同之處!”司馬九暗自感嘆,他望著四人的背影,短暫停留后,便上馬繼續趕赴楊素府邸。
原本楊素讓他戌時一刻前來,司馬九在路上有所耽誤,怕是要遲到了。
司馬九心中微感不安,卻在楊素府邸門前看到一個老熟人,曾經挨過他巴掌的楊三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人。
他見到司馬九后,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道:“司馬大人耶,您老終于來了,今日老爺高興,把在帝都的幾位公子都叫回家里吃飯了,老爺可是問起您幾次了呢,您老慢點,雨天,地下滑......”
司馬九見這個曾經倨傲的家仆楊三,如今對自己滿臉星星,不禁心中暗笑。
有身份果然不一樣,如今,十幾歲的他都已經被升格為老了。
司馬九甚至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明沒有什么胡須嘛,哪里就老了。
“有勞了!”司馬九還算禮貌的向楊三道了謝,便隨楊三入府。
司馬九踏入一廳堂,便見到四人正圍著滿桌佳肴而坐,似在談話,并未動筷。
尚書左仆射楊素身居主位,其長子楊玄感、三子楊玄挺和最年幼的七子楊積善分居左右。
“司馬九見過左仆射大人,見過大公子、三公子、七公子,司馬九來遲,還望見諒。”
司馬九作揖行禮后,楊素向他頷首示意無妨,楊玄感微微點頭,楊玄挺笑著拉他入座上,只有楊積善板著臉,像是司馬九欠他銀錢一般。
司馬九入座后,回想起今日早上被星網刺客截殺,不禁多看了大公子楊玄感幾眼,然而,面色平和的楊玄感似乎并沒有任何愧疚、虛心等異常舉動,這令司馬九甚是疑惑。
“司馬九,不用客氣,你與宇文老怪物在一起,就算今天不來,或者以后再不出現,老夫也不會驚奇,哈哈哈哈!”楊素大笑,意有所指。
“這不是咒我么?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司馬九想說,卻說不出口,他只是尷尬一笑。
楊玄感似乎注意到司馬九的戒懼,輕聲笑道:“司馬九,你也算吉人自有天相,轉魄、勝邪都是星網高手,轉魄更是在高句麗刺殺了乙支文德一子。你能從他們手上脫險,我很欣慰。”
“派人截殺我,你還欣慰?真是大言不慚,臉皮厚得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司馬九很想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