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是河山。
她還凝視著自己曾經的愛人。
趙耶利的琴技出神入化,激昂中帶著的恰到好處的纏綿。
獨孤盛麗本是十六衛大將軍,門第顯赫,生得俏麗。
然而,在父親的家族中,她背負著太多的東西。
原本,她只是來大興城游戲,卻又碰到了司馬九這個孽障。
從小到大,獨孤盛麗幾乎從來沒有哭過。
她聽著趙耶利琴聲的最后一段,居然鼻頭微酸,眼中的淚似乎不受控制般,就要掉落而下。
她轉過頭,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落淚,玉手卻被一只大手悄悄的攥住。
“別哭,哭了就不是冷血女魔頭啦。”司馬九在她耳邊輕語。
司馬九看著她悲切的神情,雖不知她為何忽然傷感,還是伸出手抹過她的眼下。
好在,在場眾人都被趙耶利的琴音震撼,無人注意到司馬九的越界之舉。
一向爭勝的獨孤盛麗,也出奇的沒有阻止司馬九。
伴著趙耶利的手指在琴弦上最后挑動了一下,不知何時蘇醒過來的千乘雪來到大廳中,跪伏在地。
“雪兒,這一拜,應屬于晉王。我樂家上代舞道第一人,正是為情所困,師父不愿你重蹈覆轍。”趙耶利似有所想。
千乘雪聽了趙耶利的話,膝行兩步,當著眾人的面跪在晉王身前。
晉王柔情的看著千乘雪,很快,他便走到千乘雪身旁,將她摟入懷中。
“傻瓜,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用瞞著我,我可是晉王,我能保護你。”晉王學著司馬九的口氣輕輕道。
千乘雪本來很堅強,聽了晉王的話,瞬間紅了眼。
千乘雪向趙耶利顫聲道:“徒兒懇請師父再彈奏此曲,徒兒給師父伴舞。”
趙耶利輕輕點頭。
不久后,激昂的前奏再次響起。
千乘雪似乎化身成了司馬九詩作中那個女將軍,翩翩起舞。
公孫靈音看過師姐無數次舞道,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彩、動人的舞姿。
隨著樂曲的深入,千乘雪或者翻滾,或者騰躍,把一個英姿颯爽的將軍形象表現得栩栩如生。
最后,千乘雪似乎陷入絕境,無言與河山、愛人分別。
她跪在地下,怔怔的看著晉王,令晉王為之動容。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司馬九很想再剽竊一詩作。
趙耶利見她如此發揮,當眾感嘆道:“唯情,方能破情,唯情。方能炫舞。雪兒,你的舞道,又上了一層,已經到了為師都看不明白的境界了。以后,你定要好自為之。”
晉王將舞畢的千乘雪摟在懷中,兩人相視一番后,向趙耶利點頭。
“徒兒定不負師父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