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池塘中的漣漪,一圈一圈向周圍散播。
圓方立即方向茶杯,高念佛號:“阿彌陀佛,九哥,你是下了斷心念么?如此強大的禪氣,九哥若是出家,定會成為我佛家高僧。”圓方小和尚光頭一晃一晃,老氣橫秋勸著司馬九為僧。
霎時,在場眾人都哄笑起來。
不過,司馬九沒有笑。
而是看著司馬若華,鄭重的問道:“小妹,我來教你詩詞,你學么?”
“學”
“賞詩會,我們一起去。”
“好!”司馬若華回答宛若蠅哼,若非司馬九離司馬若華近,險些聽不清楚小妹說了什么。
李建成見司馬若華甜甜的答應,頓時眉開眼笑。
......
大興城通往潼關的官道,是帝國最重要、最繁忙的道路之一。
時值正午,片片雪花落下,一個滿臉胡渣的瘦高番僧,居然敞著臟兮兮的僧袍,在官道上旁若無人的行走。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官還未上任,火已經起了。
前不久,潼關守將擅自封關被罷黜,自此后,這條道路,管理得更加混亂。
十六衛府兵、京兆尹郡兵、沿途縣鄉的軍府,在道路上設置了眾多卡點,對好不容易能通過潼關西進的商人,收取厘金。
潼關西十幾里處,就有一個這樣的關卡。
幾個京兆尹的郡兵,正在為難自關東來的一對商人夫婦。
商人夫婦是青州販魚商販,魚全封在長寬各一尺左右的冰塊中,放在大車上。
夫婦兩人和十幾個伙計,在潼關被堵了十幾天,早已心力交瘁,若不是天氣寒冷,魚被凍住,不會變質發臭,此趟,商人夫婦恐怕就要虧得血本無歸了。
“十兩銀子,少一分毫,此路不通。現在,已經過了冬至,大興城那么多人在置辦年底咸貨,你們這些魚到了大興城,價格能翻幾倍,現在給些厘金,怎么也如此不情愿?”京兆尹看守關卡的小吏,一臉大胡子,他淫笑的看著商人容貌嬌美的妻子。
“官爺,不是我們不交厘金,本來堵在潼關,多花了十幾日的旅費,現在,手上真沒多的現錢了。僅留的點銀子,進大興城后還要打點。您看看,能否搬些魚,銀子,真沒有了。”商人夫婦的丈夫,一口關東話。
大胡子小吏毫不理會他,不收錢,就是不讓他們過。
一個屬下看出了大胡子小吏的心思,湊到商人的妻子身旁,耳語了幾句。
商人妻子性情很是剛烈,聞言,抬手就給了那個屬下一個耳光。
“讓我陪陪他?你當我是什么人,這關中也太欺負人了,不把我們關東人當人看么?”商人妻子高聲叫喊。
這些販魚的伙計,一半都是找來的漁民,漁民最是好勇斗狠,見對面不講道理,都抄起木棍圍了上去。
“吵什么?吵什么?沒錢還想去大興城,要我看,就是陛下太賢明了,才讓著你們這些人還能販魚,我關中老秦人給你們錢賺,陪爺睡睡,又怎么了?”大胡子小吏大發官威。
伙計們聞言,愈加憤怒,揮起木棒,一沖而上。
眼看,兩邊就要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