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番僧的出現毫不驚訝,似乎,他們知道番僧會出現在此一般。
三人中,一個紅衣中年男子,正是自并州城事變后,銷聲匿跡的血月殺手團首領,月君。
一個滿臉冷漠的少年,不是別人,乃是刺殺漢王楊諒、司馬九曾經的死黨司馬興東。
另一個,則是一怪男子。
男子樣貌怪異,似乎,僅憑面貌,看不出他的年齡。
他看上去英俊無比,宛若十八歲的少年,亦如四十八歲的中年,皺紋、發色、眼圈等重重暴露年齡的體征,在他的身上,都被淡化到了極致。
若說他是少年,顧盼間,他卻給人一種成年人的威勢。
可他漆黑而隨便挽成的黑色發髻,以及沒有任何皺紋的面龐,卻又給人一種年輕的氣息。
“圣皇,你等在此等候貧僧,若不是想要帶著你們昆侖虛的徒子徒孫,以多欺少?”番僧雙手合十,緩步上前,向奇怪男子招呼道。
“以多欺少?達摩笈多,你在開玩笑么?你我這個級別,人數多少還有什么意義么?”被稱為圣皇的奇怪男子道。
“果然,你還是禪宗那套假仁假義。你放生的是海魚,只能在腥澀的海水中游弋。黃河于它們,無異于煉獄。你的放生之舉,令天下又少了三條生靈。”高手過招,攻心為上,兩人雖然沒有動手,空氣中,已經彌漫著激烈碰撞的味道了。
番僧便是達摩岌多,禪宗第一人,綽號活佛陀。
此人居無定所,行無定止,來去無蹤。
剛才,達摩岌多收到的玄鴿,便是來自李淵的母親。
達摩岌多一生鮮有羈絆,只是,他無意間見到李世民后,就將李家視為盟友,為李家處理了一些棘手的麻煩。
達摩岌多淡然道:“禪宗深奧,佛心向善,在心不在行。貧僧放生海魚,心中通達。海魚是否能安然回到大海,六道輪回已有定義。”達摩岌多
達摩岌多出身天竺,具體年齡,就連他自己也記不得了。
天下間,令達摩岌多忌憚的人,不多,圣皇,便是其中之一。
昆侖虛神秘莫測,武功、道法都是天下一絕,只有諸子百家的頂層人士,才知道昆侖虛與先秦魔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世人只知昆侖奴,卻不知昆侖奴并非一人,而是指昆侖虛三奴主。
昆侖虛三奴主,事各有分,如今,輪到天奴圣皇總領昆侖虛在華夏的事務。
自古以來,昆侖虛以平衡天下為己任,不論達摩岌多為何要進入帝都大興城,昆侖虛都不會坐視不管。
“圣皇大人,這個邋遢番僧就是禪宗第一人么?據說,當年在北齊宮廷,達摩岌多一拳擊殺百余名百保鮮卑,威懾北齊百萬雄兵?”曾經聞名并州,讓小兒夜不敢啼的月君,在天奴圣皇面前,像個謙卑的學生。
至于司馬興東,更是話都不敢說半句。
天奴圣皇微微頷首,道:“達摩笈多有天下第一剛猛之名。老夫正值三轉氣晶期,甚至,老夫也沒有戰勝他的把握。”
“你們不要貿然動手,此戰不決生死,不需要無謂剛勇。”天奴圣皇說話間,掃了一眼司馬興東。
司馬興東默默低頭,顯然,司馬九曾在天奴圣皇面前做個異常沖到的事情。
隨后,天奴圣皇向月君囑咐道:“此次,你歸順我昆侖虛,也算歸根。紅拂曾言,你功法獨特,切記,你的徒弟不可有意外。”
顯然,天奴圣皇要月君保護司馬興東。
月君輕輕點了點頭,并看了眼司馬興東。
先前,他們師徒無意遇到天奴圣皇,幾招間,就被天奴圣皇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