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無聊的時間?”何稠差點吐血。
宇文愷的圖紙,可是千金難求,到了司馬九這里,竟然只能是打發時間之物。
司馬九靦腆一笑,順手將傀狼圖紙攥在了手心。
“做出來后,放幾只在我的院中,我擔心獨孤盛麗大將軍對我的鹽湖散驪不利。”司馬九笑著將盛裝傀儡材料的木盒和圖紙塞給諸葛靈巧。
自從鹽湖散驪與獨孤盛麗的坐騎發生了不可描述的流氓事件后,獨孤盛麗看待鹽湖散驪的表情就不對勁,司馬九真擔心獨孤盛麗哪天發怒,將鹽湖散驪收拾了。
“九哥師傅......”諸葛靈巧有些慌神,她看了眼司馬九,又看了看何稠,一時間,不知能不能接收這兩樣東西。
何稠見諸葛靈巧如此,霎時有些急眼了,他擺出一副師父的威勢,道:“司馬員外郎給你東西,你就拿著,不要作態。”
笑話,傀儡材料何稠用不上,但是,傀狼圖紙卻是千金難買,尤為珍貴,倘若能窺得其中玄機,于何稠而言有百益而無一害。
盡管傀狼圖紙是給諸葛靈巧,可諸葛靈巧若有不懂的地方,找身為師父的何稠參研,就算是到了宇文愷那里,也說不出毛病。
宇文愷見司馬九直接將圖紙和材料轉手給諸葛靈巧,也不多言,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研究何稠的城樓圖紙了。
鄧煙兒死死的咬著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幾乎將掌心的皮膚給刺破了。
何稠喜愛她和諸葛靈巧,門內弟子無人不知。
她一向覺得,無論家室、銀錢、相貌,她都優于諸葛靈巧,她才是師父何稠最喜愛的弟子。而諸葛靈巧則被她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可是,這短短幾天,一切好像都變了樣。
一旁,諸葛靈巧似乎沒有注意到鄧煙兒的羨慕嫉妒恨,她眉開眼笑的看著手中材料和圖紙,腦中,不斷浮現出各種機關沖的形象。
“好了,私事已了,你們把取自水部司的樣水拿來,然后隨老夫去定水閣吧。”宇文愷面色一凝。
何稠點頭后,示意一個男弟子打開木箱中的竹筒,把它送到宇文愷面前的桌子上。
司馬九這才看到竹筒上刻著兩個字:龍首。
“龍首?難道是龍首渠?龍首渠是大興城重要的水道,難道此筒裝的是龍首渠的水?”司馬九心中不解。
事實證明,司馬九的猜測是正確的。
剩下的竹筒上,分別刻著清明、永安,顯然,那是另外兩條水渠的水樣。
宇文愷拿起竹筒,放在鼻前嗅了嗅后,微微頷首。
“此水問題不大,應該沒有被異物浸染。然此事事關重大,全城百萬人,不可一日無水。你等還需隨老夫到定水閣一觀。”
何稠聞言,連連點頭。
隨后,宇文愷站起身來,在前引路,向著主宅后的一處塔樓走去。
司馬九這才發現,今天,那兩只從不離開宇文愷的人鳶不在,此時的宇文愷,更像是帝國位高權重的官員,而非機關家的家主。
塔樓上,定水閣三個字格外顯眼,三層高的塔樓看上去氣勢恢宏。
此地,守衛森嚴,定水閣周圍,有百余名身著甲胄的護衛,宛若釘子一般警示著四周的一舉一動,看裝束,這些衛士應該是監門府軍士。
“此處,除了陛下外,沒有我的指令,擅闖者一律以謀逆論處,算是帝都帝都最重要的場所之一。”
“外界傳說此閣樓鎮壓著一條地龍,真是何其愚昧。”宇文愷向眾人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