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掌教喝的滿臉通紅,口中哼著雍州民間俚語小調,咿呀咿呀的,哪里又像天下道士至尊,群雄看見他這樣,反而高興,司馬九從妹妹和靈云開始,陪著女統領,靈巧,兩個美女道士喝了一圈,額頭上慢慢滲出汗水來。
眾人性質正濃,孔道茂忽然眼神清亮起來,看著少年的院子,眉頭一動,女統領隨后也覺察到了異常,和金發女道士對視了一眼,一個拿住長鞭,一個暗扣戒香尺。
茅山法主王遠知的身形,忽然出現在房門外,他一手拿著女孩子的胭脂水粉袋子,一手抓著一只古怪的大鳥,看上去有些滑稽。
孔道茂道心渾然,幾乎已經不太會被外物驚擾了,但是看見自己這個以嚴剛,辣手而聞名的師弟,仿佛貨郎一般的不請自到,嘴里的一口酒還是差點噴了出來。
茅山法主同樣驚訝,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了幾乎從不離觀的師兄,兩人一個在雍州,一個在濟州,已經數年沒有見面了,居然今天在司馬九家中偶遇。
“孔師兄!”
“師弟!”
“你怎么會在這里?”兩人異口同聲說話,王遠知看見聽月觀觀主,想到一種可能,臉色一下拉了下來。
“師兄,你這一脈沒有什么厲害的雷法的吧,為何與我相爭這個弟子呢?”王遠知擰著眉頭,用探尋的眼光看了一眼司馬若華。
“什么女弟子,我是和瓊月來這里喝酒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可是也受了獨孤老太的玄鴿召喚而來?”
茅山法主聽他那么說,連忙擠眼讓師兄閉嘴,果然女統領聽了孔道茂的話,重重的哼了一聲。
瓊月此時站了起來,向著黃門侍郎端起了杯子“小九哥,你就別埋怨我師傅啦,他聽人說你是奸邪,才來大興城一觀的,我已經和他說了你是很好的人了,現在我們把這杯酒喝掉,以后你就別怪師傅啦。”
小月月的聲音嫩嫩的,少年現在才隱隱發覺,城內高手異相都和自己有關,他本性豁達,何況道家兩人實在算不上奸徒,自己一身道門功夫,還是看瓊月的經書學會的,他笑著站起,舉起手中的杯子把酒喝下,孔道茂看了一眼黃門侍郎,又看著皺著眉頭飲酒的小月月,微微一笑。
“司馬若華居士,我也喝下此杯,不是,是喝下此壇酒,就請女居士回茅山,隨我學習五雷正法吧。”
王遠知自來熟的坐在司馬九身邊,把他的杯子倒滿酒,對著司馬若華舉起,他肩膀上的那只鳥,是茅山法主聽說少女喜愛小動物,在大興城的黑市買的南方蠻島異種鸚鵡,最善學人言語。
此鳥現在站在茅山法主的肩頭,看他對著少女舉杯,便是字正腔圓的“笨蛋”兩字,眾人一聽,一起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