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若寒,我什么都未和你說,你卻看的通透,不愧是我寺內一把快刀,聰穎!我法司事體,牽一發而動全身,凡事都要有在圣人面前說話的依據,這樣關鍵之處,才有人發力,你先控制柳媚娘,詢問潼關事情來由就行,記住,鎧甲的事情和馬槊,還有什么陌刀的事情攪在一起,以后就好說話。”
楊玄挺雙臂抱在胸前,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夏若寒躬身領命,陰著臉,再次大叫把柳媚娘提上來。
通濟行鄧崇的生意,和大興城帝國貴胄牽扯極多,楊家的銀子,楊家在河東的布局,背后都有鄧崇的影子,本來積善行是太師安置楊積善的閑子,不過現在萬事要錢,通濟行行內大變,變賣產業下商機無限,很多明擺著賺錢的鋪面,生意,鄧煙兒都在轉讓,這就是在大興城的虎狼之中扔了一塊肥肉,各門閥,商家爭肉都是一身血腥。
慧茂行讓出遼東高句麗,百濟新羅,倭國一線的生意,沒有安撫住楊積善,他的胃口更加的大了,不過積善行的本銀手段哪里是柳媚娘的對手,在爭奪通濟行的產業中,他屢次敗在了柳媚娘的手上。
太師缺錢,商家管不為一系還如此不知進退,司馬九和他身后的太子,更是管家一脈的后臺,敲打一下慧茂行,就是題中應有之意了。直蕩軍攻打唐國公府,圣人題字打臉,關隴勛貴一派一下和太子,圣人之間關系微妙,更讓楊家看到了一個出手的機會。
楊素宦海沉浮,早就看到了圣人和其他重臣對自己的打壓,他抓住機會拿到實利,以后就是大家掀桌子,自己的腰桿子也硬了許多。這就是此次事件的大背景,楊積善其實更是李家在楊府的暗子,挑起兩虎爭斗,也是李淵一脈對黃門侍郎的反擊。
楊玄挺走出大理寺刑獄,想起大哥給自己的信,來護兒精通軍略,在袞州,豫州終于擊破流民主力,圣人讓他把大帳行營設在洛陽,就是對楊玄感的監視,楊大公子招募新軍,訓練死士,要銀子的信,更是一封接著一封。
大理寺卿低頭想的很深,忽然面前一個武侯來報,說是黃門侍郎司馬九求見,楊玄挺站定腳步,心中感慨,暗想司馬九到來,什么時候讓他都有警惕的感覺了?自己雖然是正三品的官銜,卻也不敢輕慢五品的門下省天子近臣。
楊玄挺讓人把司馬九帶來自己的議事房,心中不住冷笑。
“楊寺卿,十幾日前我們還一起在西城與天火殺手死斗,今日你就把手打在兄弟的身上,實在不算地道啊。”
黃門侍郎一身緋色官袍,進門說話就很不客氣,楊玄挺看他說話無禮,眉毛不自禁的跳了一下,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
“司馬侍郎,稍安勿躁嘛,私藏甲胄,是何等大罪,你我都知道,別說是商家柳媚娘,就是你我做出此等大逆的事情,都是一概格殺,你讓我如何行事啊?”
少年這次來大理寺,就是看看楊玄挺最后的要價到底是什么,他在官場兩個月,感慨頗深,無論什么事情,多么齷蹉骯臟,這些官員在義理上,總是占據著絕對的大義的。
“楊兄,我入仕途是太師提攜,和令兄更在并州并肩對抗漢王,商家柳媚娘對我一家有救命之恩,潼關的事情,你看可有轉圜的余地?”
“司馬侍郎現在天子面前得用,我們楊家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