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胸中種子化為一道道銀色的光波,光波在血脈的狐狼虛影上閃耀,散亂的各家氣息重新凝聚起來。和巨大佛祖的深邃目光抗衡。
達摩芨多發出輕輕的一聲“咦”,禪宗第一人,自然知道黃門侍郎異血的秘密,異血和諸子九家的本源道義,本來就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禪宗佛陀的禪宗功法,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尋常異血擁有者,完全不能抵御佛陀滅世禪光的掃視。
這是一門玄妙的禪宗精神攻擊法門,元恩寺廟這間石屋特殊,正是這種精神攻擊法門最為容易具象化的地方,少年的銀色光波,達摩芨多也隱隱知道來歷,只是他萬萬想不到,眼前的黃門侍郎,居然有如此的抱負。
“善哉,善哉,司馬施主的胸中韜略,實在讓老僧感懷,這世上之人,在這間石屋內能熬過佛祖威懾之人,天下億萬之眾,貧僧也只看到過兩人,李家濟世安民之子雖然所走之路與你不盡相同,也是其中之一,看來李世民對你在意,唐國公對你憂懼,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數。”
司馬九聽他這么說,心中一震,此時石頭墻壁上的光芒慢慢的黯淡,此屋慢慢的,重新陷入到了暗黑中,黃門侍郎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淡淡的金光,重新把石屋點亮,少年看著眼前的達摩芨多,目視自己的眼光不再那么淡然,居然有著隱隱的欣賞。
“罷了,貧僧對你起過殺意,我看你居然練過些金剛般若經的功夫,只是有些駁雜,就幫你去處些雜質吧。”
達摩芨多雙手合十,口中高呼佛號,雙掌見七彩佛光閃動,就和那日在大興城四大巨擎象征時候,僧人背后的七彩佛光一樣,佛陀輕輕的拍擊一下司馬九的百會穴,少年練習金剛般若經,隱藏在腦部的涼涼氣息,一下子居然變得無比炙熱起來。
司馬九感覺一道道的灰色虛影,從自己的雙眼間蒸騰出來,他的頭頂百會穴的地方,溫度高的嚇人,少年渾身暖暖的,居然越來越疲憊,他眼睛忽然就支撐不住,慢慢的閉了起來。
“萬萬不能在此地睡著,此人太過詭異。”司馬九在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只是他渾身實在太過舒暢,終于眼前一黑,在禪宗第一人的面前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居然就在石室中熟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司馬九醒來的時候,屋內哪里還有達摩芨多的聲影,黃門侍郎調動腦中禪宗氣息,本來涼涼的氣息,現在變的異常的溫熱。
司馬九心中苦笑,一下子也不知道此事是福是禍,他推開石室的大門,門外一片漆黑,空中繁星點點,居然已經是深夜了。
“九哥,你總算出來了,老師傅說你這禪夢睡醒前,讓我們誰也不要去打擾你,我師傅方丈都很聽老師傅的話,你就不敢進去看你啦。”
圓方從佛塔的一側走了出來,看見黃門侍郎,滿臉都是關切的神情,司馬九問起時辰,這才知道現在已經是亥時三刻了,自己在寺中,睡了足足五個時辰。
他心中狐疑的和小和尚道別,自顧回到了家中,這一日納蘭靈云去了醫正署陪師傅,醫家好像有什么事情,靈云這幾日便不住在平昌坊。
隨后數日,沒有什么大事,少年隔一日入宮輪值一次,王世充倒是說話算話,到平昌坊來拜訪過一次司馬九,那日正好獨孤盛麗也在少年家中說事情,自從司馬若華走后,統領到少年這里來的次數,明顯的減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