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門侍郎一路向著西北,來到楊素的府邸后院外,今天是除夕,人群都聚集到了熱鬧的地方,楊素后院顯得很是冷清,就連護衛也沒有一個。
司馬九看看街上無人,跳到太師后院的院墻,拎著楊積善就進入了后花園。
他解開大袋子,看見楊素幼子還在昏沉,不禁對著他的百會穴輕輕拍擊一掌,看見胖子眼皮微動,馬上就要睜眼,司馬九輕笑一下,躍回了院墻上,跳上散驪,一陣風的去了。
楊素府邸,距離玄都觀大約三柱香的路程,司馬九一來一回,想著再看到瓊月,可能進道觀的人會稍多一些,他卻沒想到等到縱馬行至朱雀大街,就看到玄都觀和興善寺門口的街面上,居然短時間內就聚集了幾千百姓。
這些人全部在往玄都觀中涌入,早就把此觀的幾處大門,給堵塞的水泄不通了,觀中的人出不來,觀外的進不去,有人被擠的煩躁,忍不住大聲喝罵。
喝罵之人罵不到兩句,就被身邊的人勸開,司馬九這才發現,很多信男信女居然都跪拜在了朱雀大街上,現在正是寒冬之末,大興城的路面當然冰涼,這些人都是毫不在乎,雙膝跪拜在路面上,對著玄都觀的觀墻上的小月月叩首。
司馬九一眼瞥見瓊月果然按照他所說的,在觀中墻壁上盤腿而坐,口中高念道德經,黃門侍郎靠不上去,便也躍上了街邊商鋪的屋頂,一路向著玄都觀縱躍而去。
玄都觀之旁,就是大興城一處著名的水粉鋪子,司馬九站在鋪子最頂樓的屋檐上,聽著小月月念到“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她聲音清亮,說來奇怪,隨著少女道士的吟誦,整個朱雀大街,居然傳來隱隱約約的回聲,就像有個具有絕大威能的神袛,也在應和著瓊月的念誦。
街邊的狗兒,馬兒,很多聽到瓊月的念經,都留下了眼淚,不自覺的跪拜在街面上,司馬九看到,對面興善寺,很多香客都走了出來,也對著小月月行禮,廟中的人越來越少,街上和想擠到玄都觀的人,越來越多。
瓊月念經進入忘我的境地,在少女的心中,自己就和在華山山巔的巨松下,念經一般,毫無絲毫壓力,一切順其自然。
玄都觀中,孔道茂正和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說話,聽見瓊月念經,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孔真人,你的徒弟瓊月之講經,已經達到了諸靈伏拜的境地了嗎?真是讓人驚訝,令徒今年還不滿二十吧,單論道心純凈,幾百年我們道家沒有出過這樣的天才了。”
仙風道骨的道士,自然就是此觀的觀主璇璣子了,他看著天宗掌教,滿臉都是艷羨。
“瓊月道心已經凝止,前幾日我和魔主較量,混沌魔功都在她的經書下退避,我這個徒弟就是脾氣有些不好,否則真是道門千年獨一無二之人啊。”
孔道茂想起徒弟喊來的強援丹夫人,笑臉不禁有些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