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門侍郎和女統領等了兩柱香的功夫,也沒看見高句麗人出來,司馬九隱隱感覺不對,又回宮城問起韋云起,才知道高句麗人沒有走安福門,而是從延禧門離開。
司馬九知道乙文支德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戒心,和女統領講好各自分路追蹤,便沿著宮城外的坊區尋找。
此時正是元正第一個時辰,一年中最初的光景,雖然天寒地凍,路上行人還是不少,到處都是表演儺戲的藝人。
司馬九邊走邊問路上的行人和巡邏的屯衛,高句麗人服飾特殊,轉了幾條路,黃門侍郎終于在大興城東北角的大寧坊,發現了高句麗眾人的行蹤。
黃門侍郎遠遠的看見高句麗人來到大寧坊一處僻靜的宅院,他運起控鶴功,悄悄的跟著最后一個高句麗人進入,在荒宅中穿過幾個大院,穿過一處院門,竄入一處廢棄花園一般的地方,卻看見乙文支德何高成,居然知道他尾隨在后面,都站在大院中間,等著自己到來。
“司馬侍郎一直跟在我們的后面,可有什么事情要說,我們高句麗人就讓侍郎如此的在意?”
乙文支德看著司馬九,嘴中調侃,卻是拔出了手中的長劍,黃門侍郎看見這些東夷外邦之人的兵刃,和中土神州還是稍有不同,高句麗軍神手中長劍,比隋朝軍中制式長劍,要長出了將近兩寸,劍身更加的狹窄。
“乙文宰相乃是高句麗貴賓,為何不向吾皇介紹原本身份?你等欺瞞鴻臚寺官員,可是心中有些不能對外人言的念頭?”
司馬九自然知道高句麗人的野心,出言諷刺道,乙文支德拜相,在高句麗也只有高元的近臣才知道事情的虛實,他這么也想不通,這個明明只見過自己一面的英俊少年,怎么就那么能吃準自己的身份。
“侍郎慎言,剛才你在甘露殿中胡言亂語,我只當你是酒話,我們高句麗方才才得到圣人之贊譽,你一個小小的五品官,還想如何?”
乙文支德對眼前的司馬九,忽然異常戒懼,總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此人看穿。
“巧言令色,東夷魍魎之徒,真當我猜不透你們心中的癡望嗎?也罷,隨我去刑部,禮部核實身份先。”
司馬九看見乙文支德拔劍,毫不在意,無傷劍插在腰中,就這么大大咧咧的向著高句麗軍神走去,乙文支德心性沉穩剛毅,堅忍之余,決斷也下的極快。
看見黃門侍郎就要上來拿人,乙文支德長劍揮舞,漫天銀光閃耀,就向司馬九席卷而來,少年有意考教他的功夫,控鶴功運到極致,卻不急于近身強攻。
他仔細觀察乙文支德的劍法,與中原神州宗派都不盡相同,高句麗劍法出招繁瑣,勁道運行注重技巧,力量感卻比諸子九家的武技大大的不如。
高句麗眾人看見黃門侍郎在乙文支德的劍法之下,揮灑自如,顯然還很有余力,不禁對視一眼,一起揮劍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