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家少女心中奇怪,老人不住哭泣,話也說不清楚,還是旁邊一個知道內情的攤主插言,才讓司馬九三人知道發生了何事。
胡阿麗和納蘭靈云,諸葛靈巧玩耍,很是高興,第二日再去,卻在半路被粟特會館的一人攔下,原來胡阿麗的父親本來就是給會館一家商鋪做苦力的民夫,一日幫助商隊搬運貨物的時候,弄壞了一樣貴重的物品,他沒錢可陪,當晚就一個人逃出了張掖城,他的妻子胡女,忍受不了一個人帶孩子艱難度日,沒幾日也悄悄離去,這才留下胡阿麗和爺爺相依為命。
本來此事情已經過去幾年,沒想到前幾日粟特會館那家商鋪的人看見胡阿麗,說他父親還欠會館的錢,要拿人抵債,還搬出了當時的文書,胡阿麗父親愿意賠償的文書,把女孩子帶走了。
這才讓納蘭靈云幾人等了幾日,苦等小女孩不到,剛才在市集和司馬九爭奪銅鏡之人,就是甘州的粟特商會會長,老者苦求會長讓收下商人放了孫女,卻又哪里有人肯理他個貧賤老人。
司馬九本來就想通過張掖粟特商會,和昭武九姓,和西域諸國聯系,聽了那個攤主的話,眉頭一下緊鎖起來,他讓王憨兒去找李密,把在城中剩下的直蕩軍調來粟特會館門口等待,自己帶著兩女,徑直向城中最大最奢華的建筑,粟特會館走去。
今日恰逢粟特人重要的節日,歲首節,此節乃是粟特三節之一,每到此日,粟特商人都要聚眾飲酒,眾人中最有錢者可以戴帽坐在主席,粟特商人,都以一生有一次帶帽飲酒為榮。
粟特人崇拜財富,崇拜商人,此日不但粟特商人,富豪貴胄都能來參加歲首節的粟特酒宴,司馬九和二女穿著非同尋常,粟特會館門前的保鏢,看見三人,就沒有阻攔。
黃門侍郎非請來訪,一路前行,走到會館最深處的宴會大廳,眾人都以為他是受邀請的客人,看見納蘭靈云和諸葛靈巧可愛,也以為是少年的妻子,更加無人詢問。
司馬九走入大廳,第一眼就看到剛才市集中的老者,老者顯然也認為黃門侍郎不是尋常人,向他點頭致意,司馬九心中已有定計,對他點頭笑笑,站在一旁看著粟特眾人和來訪賓客入席。
一個黑胡子粟特商人,足有三百多斤,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盤,玉盤上鑲嵌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司馬九心中一動,知道粟特人開始斗富,決定靜觀其變。
‘黑石商行的曹利郎商主,此次歲首節,顯露的寶物是萬石玉盤,簡直綢緞千匹。“一個老鼠胡子的漢人,仔細看了看粟特財主的寶物,高聲報出他的價值。
聽到價值綢緞千匹,在座眾人都沸騰起來,黑胡子胖子洋洋自得,就要戴帽坐下,旁邊一個瘦猴一樣的男子,卻是出言譏諷,
“萬石玉盤,有什么稀奇,看我這隋朝和西突厥綢緞生意的引子,可以值多少銀子。“瘦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老鼠胡子,把一堆文書扔在了漢人鑒寶者面前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