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里,兩對愛人癡心展露,拓跋滅閉上眼睛,俏臉在黃門侍郎的胸前摩挲,仿佛要記住司馬九的味道,正在甜蜜,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打斷了眾人。
“博爾雅將軍,請你自重,公主不日就要嫁給突厥上邦的統領,你現在來此,和公主相見,實在于情于理都大大的不合,你是想給高昌王室惹禍嗎?“
少年聽見一個粗啞的女音,見此女說話粗陋,他眉毛一下皺了起來。黃門侍郎循聲看去,一個四十余歲的女子,一身華貴的宮裝,正對著博爾雅怒目而視。
此女是麴雨晴公主的乳娘,也是高昌國王派到公主身邊的第一宮人,公主對和突厥人的婚事一百個不情愿,他的父親麴義自然心知肚明,派遣這個刻薄的乳娘在雨晴的身邊,就是監視女兒的舉動,確保婚禮正常進行的布置。
“嬤嬤,博爾雅將軍是雨晴的好友,雨晴再過數日,就要和突厥人成婚了,婚后再和將軍相見,才是不對,現在我還是自由之身,難道見見童年好友,我們這高昌國,就要亡了嗎?”
麴雨晴面露悲苦之色,她對乳母說話,眼睛卻是看著博爾雅,說話此話,公主緊緊咬著下唇,要看又要啜泣。
“公主此言差矣,你既然生在王家,就不會是自由之身,陛下在我等來寺之前,就命令你不得與博爾雅相見,將軍快快退出,今日之事我還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否則,只怕我告了上去,陛下又要震怒了。“
公主乳娘哪里還像麴雨晴的仆人,說話的語氣,就和此間的主宰一樣,她知道麴雨晴性子柔弱,便想以威壓來控制公主。
乳母一邊說話,眼睛一邊掃視依偎在一起的黃門侍郎和拓跋滅,看見兩人親熱,刻薄的哼了一聲。
“此間佛門圣地,公主何等尊貴,將軍從哪里帶來的等閑人等,在此處親熱,不怕佛祖怪罪嗎?還不出此地退出?”
乳母強勢慣了的人,雖然看見眼前男女氣勢不凡,容貌不俗,卻還是忍不住的頤指氣使。司馬九何等樣人,看見此下人犯上,眼睛一下瞇了起來,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他正待出言說些什么,一邊的羅剎拓跋滅離開了司馬九的懷抱,幾步走到了嬤嬤的身前,一言不發的看著中年婦人。
嬤嬤感覺眼前的這個剛才還和少年卿卿我我的女子,現在的眼神冷的可怕,她心中升起一股恐懼,卻還在嘴硬。
“你到底是何人?敢如此看我,難道還想打我嗎?”
靈魂寄生在拓跋滅身上的羅剎,身份何等尊崇,她和修羅兩人,乃是可以和整個佛門對抗的情侶,金發監壇使者哪里耐煩和眼前這個惡毒女人多說話,單手抬起,就是一個嘴巴扇在嬤嬤的臉上。
“你,你敢打我!”嬤嬤氣的跳腳蹦起來,“你們給我上,打這個野女人!”嬤嬤指揮公主身邊的宮女向前,她平時刻薄,喜歡欺負公主的侍女,現在在這里出丑,又有哪個會幫忙?宮女們對看一眼,都站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