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剎寺方丈看了一眼公主,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佛門在高昌國一向不參與政斗,高昌幾代王朝更迭,佛門都沒有參與,這也是佛教一直在此地昌盛的原因,方丈再喜歡麴雨晴,也不敢違背寺內規則庇護于她。
老僧高呼佛號,也不催促公主,只是靜靜的站立在佛堂,寺內幾十名僧人,一起目視麴雨晴,這些僧人大都是高昌國民,聽見突厥人如此將本國公主視為玩物,雖是修行之人,人人都露出怨恨的神色,黃門侍郎見此,心中一動。
少年深知,要從高昌國將突厥人趕走,高昌國民的支持才是最重要的,此地民眾重商重佛,卻不愿意加入政斗,現在看來,自己引動的佛門異相,實在是一個將高昌拉入大隋陣營的征兆。
“高昌乃是佛國,一國公主被蠻夷如此輕視,難道不是對所有高昌信民的侮辱嗎?”
“佛陀開眼,正是告訴我等,佛祖已經開始注視此地,高昌今日獻上公主,明日就會獻上國王,后日,只怕這梵剎寺,也要變成突厥的狼神廟了!”
司馬九說的慷慨激昂,一旁的拓跋滅卻知道,黃門侍郎對諸子九家都有涉獵,哪里算得什么佛陀的信徒,不禁鄙視的皺了皺鼻子。
往日要是誰在圓恩方丈耳邊說出此等話,方丈一定一笑置之,不會理會,梵剎寺永不干政,乃是鐵律,但是少年說出,卻不一樣,佛家也信神跡,司馬九引動異相,他說的話,自然就和別人說的不同。
圓恩站在大殿一角,聽了少年的話,久久沒有應答,終于,他轉頭對著身后一個強健的僧人開口了
“智海,你去領那些突厥人進來,就說我在大殿等他們。”
黃門侍郎和高昌公主對視一眼,看見方丈還是沒有意動,都是滿心失望,司馬九正待還說什么,方丈又緊接著吩咐。
“讓寺中有些武藝的僧人,都在大殿兩側聽令,但看我雙手合十,高念佛號,你們就上前拿人,呵呵,兩百年前柔然侵犯高昌,護衛闞氏一脈的,就是我佛家金剛僧,,難道百年過去了,難道我梵剎寺,反而護不了麴氏的公主了嗎?”
老僧單手輕輕撫弄胡須微笑,他看了少年一眼,腳下用勁,分魂壇地下的一塊青磚,頓時碎裂開來。
司馬九和麴雨晴臉上都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沒想到看來老邁的方丈,內心居然還有此豪情。
司馬九看見僧人們退出此間,按照方丈的叮囑埋伏,連忙喊住了也要離去的圓恩。
“方丈今日之舉,只能出一時之氣,不能根治高昌國的頑疾,我在城中已經有些安排,現在說給方丈聽,明日愿得梵剎寺僧人相助,也好將突厥人,徹底趕出這浩然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