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滅看見鐘胖子,眉毛一下揚了起來,輕輕哼了一聲,胖子像是和司馬九熟稔,上前就對著少年行了個禮,看見司馬九回禮,更是走上幾步,用力晃動他的肩膀,就像失散了很久的老友重逢一般。
“司馬侍郎怎么才來,我種田在此地,可是已經等了足足一天了。”
鐘胖子臉上堆滿了笑容,他還想和拓跋滅說話,女道士嫌棄的瞪了他一眼,閃到黃門侍郎身側,毫無和他招呼的意思。
司馬九聽了鐘胖子的話,頓時警覺起來,自己東來鄯善,一切都是低調行事,怎么就被胖子看破了行跡,此人那日突兀的出現在梵剎寺,是敵是友都是難說,自己雖然本能對他親善,但是大事被看破,還是有些各應。
“種兄,你難道是九州陰陽家的大能?我東返故土,也算得上心血來潮之所為了,這都能被你未卜先知的算到,我看什么李玄英,安伽陀在你面前,都是相形見絀了。
黃門侍郎在高昌王宮內和博爾雅閑談,知道西域有個胡僧,叫做安伽陀,有不可思議之大能,判斷吉兇前程,百言而無一錯,在突厥狼帳被尊為大師,胡人但說某人大能,就言與安伽陀一般,司馬九現在對諸子九家多有了解,料定此人一定是陰陽家的大拿。
“哪里哪里,我是個標準的武夫,哪有安大師的本事,侍郎乃隋國在西域重臣,當然不能再異邦盤桓過久,高昌事情大局已定,侍郎得了大功,返回故土,也是應當的嘛。“
種胖子見司馬九懷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黃門侍郎看到他在此間,又問清楚了這個商隊的商主就是鐘胖子,便不想混在其中了,他在馬上和胖子拱了拱手,就要離開此地。
看他不開口,鐘胖子反而急了,“侍郎東去,一路兇險,何不隨著我的商隊一起東行,大家路上有個照應,也算在西域的緣分啊。”
黃門侍郎看他滿臉焦急之色,不禁心中一動,此人好像迫切的要和自己在一處,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鐘胖子看見司馬九就要遠去,終于下了決心,又把黃門侍郎喊住,他拍了拍手,商隊的伙計就從隊伍中,推出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子。
司馬九定神看去,這個男子居然是執失部第一高手執失德明,那日在王宮,執失德明被自己的第三字真言所傷,在亂軍中消失了蹤影,幾日來讓博爾雅和李密都頗為上心,此人精明強干,武藝高超,在突厥人中很有威望,要是蟄伏在高昌城,實在是麴氏高昌的一大隱憂,黃門侍郎萬萬沒想到,被眾人牽掛的執失德明,居然在鐘胖子的商隊中。
“此人被我拿住,現在就在這里獻給侍郎,此禮算不得小了吧,還望侍郎一定隨我一路東行,也好互相照應。”
“你非要和我同行,到底有何用意?你把話說清楚,我才想想能不能答應你。”
司馬九勒住胯下馬匹,含笑對著種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