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門侍郎冷冷一笑,一下下的走到翟讓和程知節之旁。
“我這兩個兄弟在西域胡人萬軍從中,也沒有服軟過,今天為了農家的教義,甘愿束手受罰,你們這些人,天天把萬民福祉掛在口邊,對百姓之功勞,可能比上我兄弟之萬一?”
司馬九走到翟讓身邊,手指輕輕在束縛他的繩索上一彈,繩索就像被刀割一般斷開,此招是道家真氣運用,場上眾人看著神乎其神,一起驚叫起來。
少年依樣畫葫蘆解開程知節身上捆縛的繩索,王薄,竇建德等人都是北方豪強,看他如此跋扈,早就忍不住拔出刀來。
王憨兒和若落怕司馬九吃虧,也拔出腰間佩刀,一左一右搶到少年身邊站立。
“住手,司馬侍郎說的有道理,我農家一門,本來就是立志為民,土中刨食的一門,祖訓農家之人不可為官,也是因為我農家信者甚眾,但為官了,容易陡升野心,禍亂天下,并不是農家天生就和官家為敵。”
農家大堂的后院,走出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男子身材修長,面具上布滿了谷穗的圖案,只露出兩只黑色閃著精光的眼睛。
“豐主!”
“豐主大人!”
“大人!”看見面具男子,大堂中的農家眾人一起躬身行禮,剛剛才被司馬九拉斷繩索救出的翟讓,程知節,更是跪在豐主的面前,垂首不語。
“翟堂主何必如此,其實我這次讓兄弟們請你來,只是希望你能退出農家,農家祖訓相傳千年,我知道你在西域對萬民有功,只要退出農家,隨著侍郎博取功名,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走之路。”
豐主看到翟讓跪下,上前攙扶,那個素來爽朗的大漢,兩眼間卻流下了淚水,任憑豐主相扶,也不愿意起身。
‘我翟讓家中貧寒,若不是農家上任夏長堂堂主救助,只怕早就餓死在東郡了,今日豐主將我逐出農家,豈不是要我翟讓的命嗎?“
一邊的程知節顯然也受過農家大恩,看見大哥如此,也是跪拜在地,不肯起身。
司馬九見豐主一下認出自己,言語間頗為講理,心中對這個面具男子,無端起了三分好感,他看見翟讓滿臉淚水,只是不肯起身,心念急轉,走到了大堂之前。
“自古規則都是人定,所謂天理不外乎人情,豐主何必如此拘泥,這樣,農家素來以豐饒天下為己任,我就想個法子,獻個器物給農家,保證天下以土為生之人,一年土地盈余可過二成,換取豐主保留翟大哥和程知節在農家,不知道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