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頭皺了起來,他醫道所向披靡,最可以倚仗的就是體內異血,但是太子癥狀,要是被楊暕厭勝之術所害,就完全和血脈筋骨無關了。
司馬九閉眼沉思了半天,想到現在自己最強的,其實還是禪宗功夫,又想起真言的妙用。張口吐出了一個健體的“列”字。
太子府內黃門侍郎殫精竭慮,圣人休息的寢殿內,楊廣卻早就張開了龍目,他半靠在龍床上,幾個嬪妃正在給他喂送藥湯。
醫家天池先生師兄妹,納蘭靈云跪在龍床不遠的地方,蕭皇后的眉頭緊緊的攢起,坐在龍床一側的板凳上,遠處,楊廣最信任的臣子跪成了一排,蘇威和裴矩跪在一起,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心下驚懼。
寢殿中聚集著帝國如此多的精英,都在聽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說話,男子站在圣人的龍榻之前,手中托著一個巨大的陰陽托盤,托盤不斷發出嘎嘎的怪聲,好像在傾軋摩擦著什么。
章仇太翼一臉的大汗,陰陽家第一人單手做成鷹爪之狀,慢慢的伸到托盤上方半尺的地方,他口中默默念誦著,只見陰陽托盤上方,一道黑煙忽然升起,黑煙中,一個鬼臉相貌居然和楊廣有幾分相似。
龍床前的眾人不敢多看,一起把頭低了下去,鬼臉升騰起來,滿身都是暴虐,對著章仇太翼發出嘶嘶的怪聲,陰陽家大能哪里懼怕此物,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只見他口中默念一句法決,陰陽托盤上的八卦圖案猛的旋轉起來,黑煙中的鬼臉痛苦的顫抖著,慢慢的像在磨盤中被消耗,黑煙一點點的暗淡,鬼臉也越來越模糊。
一盞茶以后,黑煙終于完全的消失,龍床前喂藥的幾個嬪妃,無人敢抬頭看章仇太翼做法,還是蕭皇后最是鎮定,看著鬼臉消失,慢慢的舒了一口氣。
“盧太翼,你在朕的身邊,朕就感覺好受了許多,你剛才收起的怪物,就是西南禺谷的傀鬼厭勝之術嗎?你說只有血脈相連之人才能發動此術,此話當真?”
章仇太翼受到皇帝寵信,早被贈姓盧氏,楊廣喜歡叫他盧太翼,陰陽家第一人也欣然受之,聽見圣人詢問,高大男子輕輕點頭。
“禺谷一脈,既有氐人巫術,又有上古西南蚩尤留下的蠱蟲之道,益州之人尤興厭勝之術,圣人身邊高人甚多,歹人沒有下手機會,只能以血脈為介,隔空暗害陛下,此事絕無疑問,盧某自敢斷言.”
圣人聽他如此說話,眼神一下陰沉了下來,楊廣氣場強大,心中暴怒,此地虐氣陡升,蕭皇后最知道他的脾氣,怕他發作,上前幾步,握住了他的手掌。
“醫家之人,盧太翼,除了皇后之外的女流,都出此殿,蘇威,裴寂,宇文述,到朕的榻前來,朕有重要的話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