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乙弗弘禮看來,此地都是道門一脈,完全不需要避諱。他身為茅山一派長輩,自然知道九牧金鼎的事情,一下子就爽直的說了出來。
司馬九越聽他們說話越是糊涂,他在并州的時候,可是看到小月月和紅拂女相處甚歡的,也知道風塵三俠,都是昆侖虛子弟,本來以為昆侖虛算是和道門相處甚篤的,沒想到聽妹妹師傅王遠知的口氣,簡直是恨紅拂女,虬髯客入骨的樣子。
“九哥,王師叔和茅山一脈和師傅不一樣的,他們一向不喜歡紅拂姐姐,師傅說王師叔過于涇渭分明,不明了道家圓融之意,否則功夫,早就不止現在的造詣了。”
小月月看他神態,連盲仔一邊解釋。少年聽瓊月在耳邊說話,吐氣吐的身子癢癢的,不禁低聲輕笑起來,正在聽王遠知說話的道門巨擎,一起轉過頭來,看見瓊月和司馬九如此親熱,心中都是嘖嘖稱奇。
黃門侍郎對著眼睛瞪的最大的乙弗弘禮笑了一下,那些人又開始探討羊皮紙卷的神奇了。
“小月月,這次你們聽月觀是讓你為代表還是拓跋滅啊?若華到了你們的山頭,你可要多多照拂她啊。”
“小九哥,若華就是我的姐姐啊,這次試煉就是去丹夫人的洞穴,師傅說我和別人不同,要是參加試煉,就是不公,師姐代表我們聽月觀去呢。”
小月月一下把道家秘密說了出來,一旁的拓跋滅瞪了她一眼,看見少年目光灼灼看著自己,金發監壇使者,不禁一下靦腆起來,此次她來大興再和黃門侍郎相見,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總有些空空的感覺,好像西域兩人的同生共死,就像夢境一般。
“那就要滅兒多多照顧若華了啊。”少年嬉皮笑臉,走到女道士身邊輕聲道,他看著少女美顏,一下子都忘記了問誰是丹夫人,金發監壇使者看見他靠的太近,想要后退,似乎又有些不舍得,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此地道家大會,司馬九畢竟不是道門中人,多留不妥,他又和瓊月,拓跋滅聊了一會,便退出皇覺觀,黃門侍郎心中想著地圖的事情,不禁有些走神,才在朱雀大街走了兩步,又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
“九哥,是你嗎?你上次來元恩寺,師傅正要差我辦事去了,就沒見到你。”少年循聲看去,圓方在皇覺觀對面的大街上,站立在一群僧人最后,正在看著自己微笑。
黃門侍郎一年沒有看到這個圓頭圓腦的和尚了,笑著走到興善寺的門前,一把抱住了他。
司馬九抱起小和尚轉了幾圈,看見圓方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放開了手。“小圓方,你不在元恩寺念經,怎么跑到興善寺來了,是不要神秀禪師做師傅了,要找灌頂主持來念密宗經書?”
“阿彌陀佛,九哥就愛瞎說,師傅說禪門要選一個佛陀轉世之人,讓寺內的僧人,都來此地試煉的。”
圓方排在隊伍的最后,看見師兄弟們都在看自己,忍不住低聲對司馬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