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的笑容越來越甜,興東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他終于站了起來,看著師兄眼神有些奇怪。
“本來我以為最少還有三年的,但是我想三年后,師傅不一定會給我現在這樣的機會了,正好我在太師家得到了個好玩的東西,我們昆侖虛,天奴一脈,本來就是練的逆天之氣,什么事情都四平八穩了,功夫只怕就練不好。所以我覺得今天其實不錯,你就死了,還有那么多人做伴。”
司馬興東邊說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黑黝黝的玩意,正是楊素府邸的太師貼身收藏的那枚伏火雷,興東拿了楊素的腦袋,也搶了此雷,本來一直目光戲謔的看著他的月君,看見師弟手上的東西,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
“我倆動手,死活不論,這金鼎碎片要是受了損害,就算你是能走下山的男人,怕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昆侖虛一脈的追殺吧。”月君小心收好手中的盒子,抽出那把暗紅色的血劍。
“師兄,其實我一直想說,你世上萬事都求萬無一失,為什么不去做個安樂公,而要到昆侖虛來呢?難道不知道,魔家最講心逆嗎?”
司馬興東話說到一半,身形已經動了,遼西的天空,打響了今年第一聲春雷,半響以后,一聲比春雷更加巨大的聲響在小山響起,幾個時辰后,春雨下的幾乎隔開丈余也看不到對面之人的身影,一個男子在雨中,捧著木盒跌跌撞撞的下了小山,徑直向東去了。
百濟乃是高句麗以南之國,大業二年之時,百濟敗于新羅不久,國內武王年幼,朝中大事都由高門大閥把持,倒是和九州魏晉之相相同,百濟一向親厚倭國,與新羅時而互相爭斗,時而一起攻伐北方高句麗。
司馬九離開琉球,和登州而來的水師會和,現在大軍就在百濟泗沘城外的外海集合,雙方約定三日之內,司馬九沒有消息回返,朱寬便帶著登州水軍攻城。
少年身上帶著門下省有圣人章印的諭令一份,是秦瓊從大興城帶來的,黃門侍郎要將此令帶給年幼的武王,好讓百濟在馬上隋朝攻占高句麗的戰役中,選擇是何立場,武王若是不從,黃門侍郎馬上發力,就用扶余舊土,成為隋軍在半島的跳板。
司馬九穿越而來,又和群中大佬討論過神州東征的戰略,知道攻擊高句麗,其實還是青州海路而來為佳,他心中打定主意,救隋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拿下高句麗,那么百濟,更是勢在必得了。
黃門侍郎身上帶著琉球商號的信物,稍微花了些銀子,就進了百濟國都泗沘城,此城自然不能和長安洛陽相比,但是百濟商貿發達,市面上不少神州沒有的特產,加之此國居民喜歡潔凈,雖然百濟城小街窄,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少年走在街上,引路的是登州水軍中一個通曉扶余語言的校尉,校尉一路跟著黃門侍郎,現在看著司馬九的時候,臉上都滿是敬佩。
“說實話,我于狗兒世代行商,也見過不少自負天資聰穎之人,卻從來沒有誰能和侍郎大人相比的,十天一國語言已經算粗通,這簡直,簡直是文鬼上身了。”
于狗兒是個馬臉長身的大漢,家中世代和百濟通商,司馬九知道他的話雖有恭維,倒是大半出自真誠,不禁微笑著摸了摸攥在手中的黑白刷顏色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