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一臉疑惑。
“門。”
上半身探過去,他不疾不徐將副駕駛的車門推開:“這不開了?”
時怛也不知人家是真不知還是裝的,但人家都把門打開了,她不好又關上,跟人家說:不好意思,我坐后座。
還是上了副駕駛,系上安全帶。
“世景…..”
“時小姐吃飯了嗎?”
二人異口同聲,她報小區名,他問其他的。
“吃了。”
“還挺早。”聲線偏低,口吻平和,所以時怛聽不出對方是真這樣覺得還是打趣她。
“麻煩再說一遍地址。”
“世景小區。”
他輸入地址導航,紅旗發動,在車水馬龍的街道穿梭而去。
車內無人說話,一時有些安靜,他單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只手播放音樂,又將音量調小一些。
時怛想了想,問:“陳浥的案子結束了,你知道嗎?”
他點頭,嗯了一聲:“遲勤跟我說過。”
末了又問:“但我不太明白禮物是?”
“作為對你跟遲律師的感謝。”
“所以遲律師也收到了同樣的?”
“不能厚此薄彼。”
回到自家小窩,時怛洗了個澡,出來時一頭長發綰成丸子狀,幾綹半長不短的發絲沾了水汽,凌亂地垂在額角耳鬢。
較之讀書打工那段時期,她白了許多,常年各種護膚品砸下來,皮膚也沒辜負她的期望,起碼白凈細膩,素顏能抗一下高清鏡頭。
她穿著短袖的長款T恤,露出一雙細直勻稱的腿,在小小的廚房里走來走去,洗鍋、放水、切牛肉。
水開后,她將面餅放下去,把牛肉用生粉、豆瓣醬、蒜粒腌制一下,又洗上幾瓣生菜葉子。
等面煮得差不多,放好調料,把牛肉跟生菜先后擱下去,一分鐘后關火,端著煮鍋直接到餐桌那里,在電腦上選了一個前輩主持的電臺節目,一邊聽一聽重播學習一下,一邊解決溫飽。
第二日結束直播,離開電視臺時已經是11點40多分。
電視臺靠近街尾,這個點通常沒太多人,公交站距離電視臺腳程有6、7分鐘,時怛很習慣這種深夜里步行的時刻。
她往站點走著,迎面走來一個人,腳步匆忙,低頭看也不看前面,直接就往時怛身上撞上來。
一下子有些受不住力,半邊肩膀被撞偏。那人也沒留意,見撞到人了便抬起頭來,入目一看,略微渾濁的眼立即閃過一縷不名狀的情緒。
對方既不道歉,還盯著自己瞧,時怛有些不悅,看周邊沒多少個人,也不好跟人起爭執,便往左邊邁開一步,跟他擦身過去。
那人略微低頭,伏下來的陰影遮住了一雙渾濁的眼,停在原地不動,半分鐘后,忽然調轉方向,緊跟著時怛的身后去了。
上了車,她隨意挑一個靠窗位置坐下來,略微抬眼,只見先前與自己發生肢體碰撞的那人也上了同一輛車,經過她身邊,隔著兩個座位,在同一排坐了下來。
她微斂額(皺眉),對方原先分明不是這個方向!
不由得生出些警惕,車上只有零星幾位乘客,她不動聲色,佯裝望窗外風景,實則透過玻璃反射關注身后那人的動靜。
對方視線并不在她身上,上車后便也轉頭一直看著車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