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食物處理完,岳茶扔下一句:“我去洗個澡,幫我守一下。”
前臺剩下這兩個人,解宋起身,沖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她。
這茶香既陌生又熟悉,她端起來抿一口——是那晚的苦蕎茶,味道是一樣的。
“我以為你起碼會休息幾天。”
“嗯?”從杯子里抬眼,須臾才反應過來:“你說直播?”
他點頭,不急不緩地吹了吹滾燙的茶湯。
“我們的電臺只有兩個主持人,我請假,就會輪到另一個頂班。”這對她來說是大不利的。
“另一個是你的相親對象。”體貼地補充說明了下。
對方頷首,以示了解。
見狀,她自顧自地說:“也是。”
解宋投來疑惑的眼神,她垂下眼簾吹了吹茶湯:“沒,我自說自話。”
目光投到她的下巴上,他提醒:“待會記得換藥。”
聞言,她下意識抬手壓了壓繃帶,立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傷口周邊會腫起來,換藥的時候要當心點。”
時怛點點頭,又聽見他說:“等阿茶出來,我也差不多準備走了。”
她又點點頭,末了忽然想起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去上班?”
“有聽到你直播。”
“你聽過?”她有些意外。
他嗯了聲,點了下頭。
岳茶出來后,他也起身離開,隨手帶走剛才的食物殘渣。
時怛也帶上風筒回了房間,洗過澡吹干頭發后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撕開下巴的繃帶。
粘連的皮肉經過撕扯,牽連到其中的傷口,還是引來一陣細麻的疼痛,她皺眉倒吸口氣,直至把繃帶扯下,那陣刺麻的銳痛依然不減。
對鏡端詳了下傷口,如他所說,周邊都腫了起來,帶著些淤青。
她清潔一次,忍痛上了藥,收拾好東西,在廁所留了一盞燈,躺上床閉目休息。
夜很安靜,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眼珠子轉來轉去,她的心思浮浮沉沉,睜開眼,周遭的一切全是陌生的。
最終她掀開被子起身,打開房間里的燈,重新回到床上,再度闔上眼。
翌日,她到藥店買了兩種藥。
刑警隊通過兩日的走訪、盤查,再重回案發現場復勘,再根據每一條線索追查下去,終于通過新里巷跟鄔安電視臺附近的監控鎖定不同日期、相同的時間點反復出現的同一張面孔。
當同僚將懷疑對象的監控交給莫隊時,那一刻,他的目光以緩慢的速度幽沉了下去。
而后一聲令下:“申請搜查令。”
搜查令到手,到黃清河被抓,兩個時間段僅僅間隔兩個小時,他從正在挖坑種菜的菜棚,被強制性帶到如今身處的訊問室。
強烈的燈光照射著他,連同對面兩雙銳利的目光,一同將他禁錮而起。
可他不怕,不見慌亂,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