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工作上的內容,有她寫的直播稿、也有策劃稿,另外部分是要隨時更新的記錄簿跟一些音頻,她瀏覽了下,東西都在。
她陷入思索當中——這USB這個禮拜她都沒有動過,實在不知道丟在了哪里,也不曉得是誰這么有心送過來。
想了半天,腦海閃過一個名字——難道是他?
兩日后,剛緩過一口氣的刑警大隊接到一出報警電話,稱在鄔安大橋一公里的下游撈到一具女尸。
警車與勘查車立即出發,一路警笛長鳴,路人紛紛側目張望。
到達鄔安大橋河岸邊,一行人從車上魚貫而下。
解宋跟勘查組成員都已穿戴好防護服,手套口罩均已到位,彼時河堤上圍已經聚集了一些過路的行人,民警在外圍拉起長長的警戒帶。
靠近河的6點鐘方向另有一撥民警正圍聚在一處,保護被打撈上來的尸體。
河堤上的圍觀群眾看著一幫人浩浩蕩蕩往下圍走,探頭探頭張望著,議論紛紛。
河灘上積滿硬質沙土,眾人腳步所經之處,皆都凹下一面不深不淺的印記,沙土上一叢一叢地生長著一寸多高的雜草,間隔距離不一,茂密程度不對等。
尸體周圍約莫三米之遙還攔了一層警戒,莫隊等人過去時,向在場民警出示了證件,勘查隊立即展開一系列工作。
大家才一走進,縱使戴著口罩,依然難掩一股惡臭氣息,十分難聞。
景明跟著師傅上前,看見尸體呈人體完整形狀,全身由一個大型黑色塑料袋包裹,周身纏繞一圈一圈透明的膠帶,全身僅頭部破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露出黑色的發絲。
解宋單膝蹲下,并未直接打開勘查箱,目光在尸體周身巡了一圈。
塑料袋周身附著一層灰黃色的水下沉淀物,他探手,隔著兩層乳膠手套撥開死者的頭發,目測頭皮的腐化程度。
警戒線一周都站了民警,勘查組其他同僚也正在尸體周圍工作,他事先提醒一聲:“味道會很重,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然后又抬首對正跟民警了解案情的莫隊道:“警戒線再外推兩米吧。”
聞聲,莫隊心里也有了數,讓人往外擴展兩米。
解宋又轉而跟經驗相對沒那么豐富的景明交代:“你自己也要有個準備。”
景明有了預料:“明白。”
“剪開吧。”他說,而后打開勘查箱,取出尖頭剪,兩個人一頭一尾從正面將包裹尸體的塑料袋剪開…….
剪口越來越大,一股濃烈惡臭漸漸從袋子里彌漫而出,起先還只是一條剪刀縫,直到兩個人用長鑷撥開面上整個塑料袋,露出尸體半全貌的同時,腐爛潰敗的惡臭猛地開始朝空氣中流竄,污濁的尸水沿著邊緣汨汨地往沙土上流,形成一道指頭寬的水柱……
饒是景明做過心理準備,可見著尸體的面貌,還是禁不住本能地扭過頭去。
比這腐化程度更甚的尸體她都見過,可那是從視頻跟圖片里,真真切切地在現實遇到,這是第一次,那味道與樣貌一起沖擊而來,幾乎讓她作嘔。
勘查組的其他人入職年份比她久,承受力高一些,雖不至于反胃,但惡心避免不了。
而這邊有因惡臭皺著眉頭好奇地看去一眼的民警,只見黑色的塑料袋敞開,女尸的樣貌乍然闖進瞳仁,叫他頓時色變,又猛地轉身,雙手抵住膝蓋彎腰干嘔了起來。
解宋神色嚴謹不見松動,只微微擰了擰眉,剪開尸體的衣物,上手觀察表面腐壞情況。
游刃有余:“身體嚴重浮腫,脂肪粘浮,皮膚大部分變成絨狀,血管膨脹呈黑褐色,眼球尚在,晶狀體液體流干。”
左手輕輕撥動死者的下頜:“頸部下方兩側靜脈凸起。”
忍著喉根深處的酸苦滋味,景明盡力投身進去…..
死者穿的是米色及膝裙,她撥開大腿的裙擺,只見根部約莫10公分范圍的肌肉組織已經被魚蝦或河螺吃掉,她閉了閉眼,強忍著胃部翻涌!
“師傅,尸體已經在水里面泡了起碼8、9個月了吧?”
解宋正用血管鉗撬開死者的嘴巴,聽了這話嗯了一聲:“初步判斷在8到12個月。”
那頭的莫隊聽民警講述案情間,探目朝警戒線內的尸體看了一眼,然后在河岸周遭尋了一圈,安排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