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怛低聲一嗤:“生蟲的尸體都見過,還怕這玩意兒?”
她聲音低,旁邊的人都沒聽到。
飯席終了,景明負責載送喝了酒的大家回去,時怛幾倍釀酒下肚,酒微甜,味道好,度數不高,但她一張面容已然泛紅,神態浮現些許憨醉。
餐廳出去門口有一條走廊,約莫一米寬,并排的話只可以容納兩個人,
一行人起身往外走時,她故意落在后頭。
最前方是遲律師跟陳浥,再下來是解宋,身旁還緊跟著他的小徒弟,寸步不離,擺明了不讓她有可乘之機。
沒瞧見她,解宋回過頭尋,時怛見機會到來,忙身子一軟半靠在涂鴉墻上,眉頭微蹙。
他很自然地往回走,到她跟前來:“又醉了?”
時怛斜眼睇他,作半惱狀:“什么叫又?”因喝了些酒,語速要比尋常慢了一些。
景明在前面看著。
“走得動道嗎?”他問。
她故意說:“我哪里有這么弱雞。”
見狀,他半失笑,還是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肘彎,左手虛虛地擋在她身后防止摔倒。
兩個人并肩往外走,時怛半借著他的力道,經過景明身邊時,她也不看對方。
臉上帶著友好的笑,景明對師傅說:“我來扶時小姐吧。”然后還沒等二人說話,手已經要攙上來。
“哎~”好巧不巧,時怛腳下忽然一崴,身體往旁邊一倒….
原本虛虛擋在身后的鐵臂眼疾手快扶住她,捂住肘彎的那只手微微收緊,往腳下看去:“崴到了?”
“一時沒站穩。”她像是疼得倒抽了口涼氣,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抬眸看向朝景明:“那麻煩你了。”
“這有什么麻煩的。”說著攙住她手臂,解宋退到一邊,眼看著她剛跨出一步,腳下一軟險些又要栽倒,他手長腳長的忙在身后扶穩。
時怛苦惱地說:“可能真的崴到了,沒什么力氣。”
他最終還是繞到她前面:“我背你吧。”
聞言,她瞅瞅旁邊的景明,又看看他:“這怎么好意思。”
“他們已經在上面了。”說罷在她跟前蹲下來。
景明想說什么,欲言又止,然后便看見她彎下腰,爬上了自家師傅的后背。
她跟他三年,何止后背,連手指頭都沒拉過。
他輕松自如地直起身來,一雙紳士手半握在自己骨盆兩邊,提步往外走。
時怛沒攬對方的脖子,只輕輕抓住后肩部位的衣服,到底沒敢太放肆——畢竟這才剛開始。
早已經在紅旗前面等著的陳浥與遲律師遲遲才見這幾個人出來,看時怛被背著,疑惑問:“怎么了這是,醉了?”
解宋言簡意賅:“不下心崴了一下。”
然后在車門前把她放下,掏出鑰匙開鎖,一邊道:“老遲家最遠,坐前面吧,后面會比較擠。”
跟上來的景明聽到這話,嘴不開心地一抿——那不代表師傅要跟時怛一起坐后座?
“今晚辛苦你一下。”他半回身,將車鑰匙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