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把玻璃臺上的飲料轉過來,往他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先喝點東西。”
解宋倒也不客氣,確實也有些口渴。
片刻后,她稍稍壓低聲音問他:“你是不是剛從現場回來?”
“沒有。”他有些疑惑:“剛從殯儀館出來。”
“你解剖尸體了?”
聞言,他眉頭輕輕一蹙,了然問:“是不是身上有味道?”
她老實地道:“有一點。”
他歉然:“我去洗手間再處理一下。”
正欲起身,時怛按住了他的手臂:“沒關系,反正他們也聞不到。”
“你不是聞到了?待會影響你食欲。”
“嗯。”她認真地點點頭:“這味道讓我一直忍不住腦補。”
解宋確實抱歉,起了一半,又被一只細手按住了動作。
她看了看大家,都忙著高談闊論,只有李利星一雙陰惻惻的眼睛盯著自己瞧。
收回目光,她向他說道:“我有法寶。”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微仰起脖子,湊近他:“能接受我的香水嗎?”
她原先穿了一件大衣,包廂里開了暖氣,便脫了外套只剩身上這件大圓領的連衣裙,寬大服帖的領口把她的鎖骨與脖子的優勢一點不客氣地袒露出來,像那剛冒頭的藕帶,瑩白、光滑,沒有一點瑕疵。
因她這突然的靠近,解宋幾不可察地頓了頓,視線掃過那一片雪白之后便不自在地挪開了眼睛,近乎無聲地清了清嗓子,低聲應了句:“好聞。”
這一幕自然也被李利星收進眼里,忍不住啐了口:“心機。”
從解宋嘴里吐出的簡短兩個字鉆進時怛的耳朵,她抿了抿唇,忍著沒笑,然后把包里的香水拿出來,把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掌心向上張開。
“把手給我。”
他便真的從桌子上收回手,搭在她的掌心里。
她在桌子底下挽起他的袖子,然后把香水噴在他的手腕處,中指跟拇指圈起他的手腕,又趁機揩了把油。
發現竟沒能握住,自顧自地說:“比我的大這么多。”
他輕笑:“我是男性。”
她又悄悄趁著其他沒留意的情況下,在他衣領后面噴了兩次,一邊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沒有問你我的香水好聞不好聞。”
服務員彼時上菜,幾個人端著菜魚貫而入,晟哥又叫開了兩瓶酒,解宋雖拿開車擋了下,但到底沒防住,席間半推半就喝了兩杯。
這餐飯除了李利星,大家都吃得盡興,晟哥幾個男性們更是端著酒杯滿桌敬來敬去,一桌八個人,愣是坐亂了套。
時怛接了電話一直沒回來,李利星的目光一直固定在對面落單的解宋身上,可能是累了,此刻的對方正微仰著腦袋靠著椅背閉眼假寐。
她果斷起身,趁著大家推杯換盞間尋到機會坐到了他的身邊。
“是不是工作很多,看你很累的樣子。”她近距離盯著他瞧,自己話說完了也沒見他睜開眼,等了半天,才聽到他聲音很低地嗯了聲。
伸出手指,她戳了戳他的手臂,試探性地問:“解宋,你是醉了嗎?”
沒得到回應,她左看看,右端詳,瞧見他臉色正常,一時間猜不準他到底是醉了抑或只是睡一下。
“解宋,你要是醉了的話,我送你回去吧。”
還是沒回答。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趁著時怛沒回來前,她要先下手為強。
這廂立馬轉頭喊人:“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