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副歌處,吳媛低低地哼唱,其他人聽到了,也三三兩兩加了進去。
“慢慢喜歡你,慢慢地親密,慢慢聊自己,慢慢和你走在一起,慢慢我想配合你,慢慢把我給你。”
風吹動他的發絲,吹得火星噼啪作響,吹不亂他低緩溫柔的歌聲,時怛手交叉在身前攏緊身上的外套,耳畔其實聽不到旁人的哼唱,內心里自私又小氣地覺得——他其實是唱給她一個人聽!
最后伴奏漸消,歌聲終了,眾人啪啪啪地熱烈鼓起掌,他抬起頭第一眼看的,是對面還沒回過神的時怛;
火光同時映紅兩人的面容,她神思歸攏,對著他彎下嘴角,曳動的火苗在她眼里閃爍發亮。
見狀,他一雙眼里也蓄上了淺淡的笑,關掉手機音樂頁面。
夜漸漸深,有人熬不過困意去睡覺,有情愫互生的躺在草地上聊天看星星,即使這星星只意思性地在夜空上點綴了幾顆。
山上的夜沒有汽車轟鳴,靜謐之間呼吸的空氣也充斥著綠樹青草香,時怛已經睡了,但底下是草地,跟解宋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困了,她身上蓋了件外套,可是睡夢里還是覺得有些冷意,不自覺就往熱源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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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躺在她旁邊,單手枕在后腦,耳邊徐徐風聲過,忽然感覺邊上的人朝自己這邊挪來,側頭去看,她的臉剛好在這一刻貼上他的手臂,汲取一點點溫暖。
習慣能讓一個人改變,對于普通的身體接觸,解宋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僵硬得無所適從;
風不急,可是這種帶著冰渣子一樣的夜風吹拂在裸露的皮膚上,還是能把人凍得鼻子悶塞,睡著了的人將整張臉埋到他的手臂上,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光潔的額頭,被碎發又遮住一半。
將她下滑的外套蓋好,她側著身蜷縮著,可貼著草地的那半邊后背得不到外套庇護所以無所遁形,只好朝他越擠越密,幾乎嚴絲合縫。
夜里更深露重,怕這樣下去只會徒叫她感冒,只好叫醒她:“進去睡吧。”
腦袋動了動,她抬起頭半睜眼睛看到跟前的人,困得又閉上:“我怎么睡著了?”
他溫聲說著:“外頭冷,到帳篷里睡。”
困倦地坐起來,她扭頭看了看四周,還有個別幾個跟他們一樣沒進帳篷,原本旺盛的火堆燒得只剩一簇小火苗。
他先起來,拾起她身上的外套,再俯身扶著她雙臂把她扶起來,拍拍她身后看不見的塵土和青草。
沒靠近女生區域那邊,他在原地目送她鉆進帳篷,用水澆熄兩個火堆上僅剩的火苗,也進了自己的帳篷,同睡的隊友已經在里頭呼呼大睡,鼾聲四起。
翌日凌晨,時怛被一陣震動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聽到溫和的聲線提醒她:“日出快出來了。”
腦袋當機了幾秒,她忽地睜開眼,拉開帳篷拉鏈,果真見天際的那頭暈染出一抹很淡的余暉。
看了看旁邊還在沉睡的吳媛,她輕手輕腳爬起來隨手撈起一件外套就出來,反身把鏈子重新拉上。
解宋已經在帳篷的不遠處等她,舉目去看,山崖邊已經有比她早起的人抱手縮腳地等在那,冷不防打了個激靈,她這才意識到溫度極低。
提步走到他跟前,才睡了沒幾個小時,看他的精神面貌卻一點沒受到影響。
“把這個圍上。”他手里事先備了一條圍巾,黑色男款的,一邊說話一邊遞給她。
吸了吸鼻子,時怛順從地套上,男性的款式于她而言過于長,繞了一圈又一圈,直把把半張臉都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