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驚慌忙亂地從被子底下抽出孟格的錢包、手機,統統塞到解宋的手里去。
“起來。”
兩個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怎么也不肯從地上起來:“警官,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不想坐牢的啊!”
男人一臉悔恨:“怪我,怪我一時錢迷了眼,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求求你別抓我們,別抓我們。”
時怛腦殼嗡嗡地響,耳邊全是這男人的哭求聲,本來進來時看外形以為是個硬茬,不成想是個哭包。
解宋蹲下來,簡單檢查了一下孟格的狀況,確認只是暫時昏迷之后,忽然說:“身份證拿出來。”
那兩個人著急忙慌地一頓亂找,找到之后忐忑不安地用雙手遞到他的面前。
“舉著。”他又說。
手一抬,二人立即高高舉起來,手跟證件幾乎遮住半張臉,眼淚還在眼眶那里轉。
“舉到下巴處,人像對著我。”
然后他們又照做,解宋拿起手機逐一給他們拍了照:“身份信息我已經保存好,你們若是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就沒有從寬處理了。”
一男一女如小雞啄米似地不住點頭:“是是是,一定不做了,不做了。”
然后,男的小心翼翼地又問:“那那那那我們能走了嗎?”
“走吧。”
短短兩個字,二人如蒙大赦,對著解宋時怛猛地不停鞠躬道謝,拿上衣服,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解宋跟時怛,還有一個昏迷在地、身上只一條褲衩的孟格。
目光所及處找不到他的衣服,解宋只好就近將床上的被單扯上來,胡亂罩住兄弟的身體。
對于眼前的狀況,時怛猜到了**十,對孟格這位仁兄的印象,從此也發生了變化。
“不用送去醫院嗎?”
“沒事,一會兒就醒。你坐一下。”
她挑了張椅子在邊上坐下,他則坐在床邊,垂目看地上的人。
時怛看他完全沒有要把人搬到床上的意思,出于人道主義,多嘴一問:“就讓他這么躺著,會不會著涼?”
“仙人跳他都不怕,傷風感冒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
“看你這反應,不是第一次?”
他不說話,時怛便知自己猜中了。
她換了個姿勢,手臂枕著椅背,下巴抵上去,饒有興味地望著他:“都說人以群分,你們這么要好……”
聽了這話,當事人轉過頭來與她對視,兩雙清亮的眼睛相撞,瞳孔倒映出彼此的面容。
“對我,你可以放心!”
時怛眉心又微微一跳——這話聽著,怎么那么讓她心動呢!
“要是不放心要怎么樣?”
“或者,在我手機裝個定位?”他說得煞有介事,半點玩笑的意思都看不出。
她一臉疑惑的樣子:“這事情不是情侶夫妻才做嗎?”
兩個人一來一往,似乎遺忘了還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昏迷的男人,那人眼皮子下的瞳仁轉來動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要若無其事地睜開眼,還是假裝還沒清醒?
“哎喲~”最終,因為無法忍受背部的寒冷,他還是選擇難受地呻吟一聲,慢慢睜開一雙迷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