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續被各種贊美詞、祝賀聲簇擁中的他終于在人群里看見了優雅迷人的時怛那一刻,那雙看似正直的眼借著喝酒的動作瞇了瞇,異樣的情愫在里頭快速地一閃而過。
她側對著他,偶爾有人從中間穿錯而過,可馮正禮那雙眼睛再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他這個角度,能飽覽對方所有的前凸后翹,鏡片底下的眼睛并未有多大動作,卻慢慢地將她由腳趾、到腰肢、到臀部、到胸脯、到頸項,不緊不慢地品味,就連頭發絲,也未曾有遺漏。
他終于從人群中脫了身來到她身后:“今晚這場宴會里,怕是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般絕色的來!”
時怛回身,見是他,客氣一笑,卻并未回應對方這種油膩的贊美,只對他舉了舉酒杯:“恭喜。”
“也恭喜你。”他一笑。
“我何來的喜?”
“也有你的一半。我干了,你隨意。”說罷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她只淺抿了一口,對方喝完見狀哂笑:“雖說隨意,但你這也過于隨意了吧!”
“我不勝酒力。”
“一點紅酒,不會醉人。”
“抱歉。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這才開始一個小時,我可不放人。”
“我男…..未婚夫出差回來,要去陪他。”
“小別勝新婚啊!”他這調侃也不知是善意,或是有其他色彩。
“祝您玩得愉快。”她略一頷首,就要從對方身邊走過,卻不曾想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臂,止了她的步伐。
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轉瞬又平整,時怛回過頭來望向對方,順帶將手抽了出來。
馮正禮:“這么早就離場,那走前喝杯酒賠罪,不算我欺負你吧。”
不好太拂對方的面子,她扯了扯唇角頷首。
他親自去調的酒,放了伏特加、江小白、威士忌,另外再兌了紅酒與雪碧,顏色看上去倒真有幾分誘人。
“來,為了慶祝你我這次的成功。”
她將酒接過,里頭液體的容量是高腳杯的近三分之二。
雖然酒量不佳,但時怛想走人,確實不好再推脫,只有仰頭一飲而盡了。
接過她的空杯,他道:“我讓助理送你,他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
“不必客氣,我打個車就行。”
“走吧,你跟他沒見過,我帶你下去。”說畢,已抬步在前面走。
兩個人坐電梯下去,封閉空間下跟對方獨處,時怛不大自在,只站在一角盡量當個隱形人,但對方不這樣想。
“將來要是跟解先生結婚了,可別忘了也給我發一張請帖。”
“自然。”她意思性應了聲,感覺這數字跳動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慢。
“有沒有想過要什么樣的婚禮?”他也站在另一角,與她并行著,說話時偶爾看她一眼,其實只為了觀察對方的酒勁何時上來。
這樣的話題跟相愛的人聊是幸福甜蜜,跟這類人談,時怛只覺得是僭越,莫名地也覺得電梯的空氣愈發不足,頗是煩悶。
“還沒想過。”幾個字草草打發。
他們在20樓進的電梯,13樓有人上,10樓、7樓有人下,進進出出更是讓她覺得時間漫長無邊,也能察覺到并行的那人偶爾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下甚是厭煩。
電梯再次剩他們二人時,對方的視線似乎變得有些無所忌憚,時怛耐著性子維持禮儀:“馮先生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馮正禮抬起手向她伸來,那高度目標像是對準她的脖子或鎖骨,還未碰到便被當事人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