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毫無反應,肖醫生起了疑,探手在她額頭上一觸,須臾,眉心攏起:“這么高的體溫。”
叫這么幾下都沒反應,估計人已經昏沉了。她把人輕搖了搖,果然便見時怛軟軟地要跌到一邊去,忙伸手扶住,一邊朝后面的護士喊了聲:“來個人幫我扶到診室去。”
時怛是在二十多分鐘后迷迷糊糊醒來的,頭依然昏沉沉的提不起任何精神,只有眼珠子動了動,辨別自己所在位置。
“藥在飯前吃,其他的自己多注意點,不要想太多,傷肝又傷神。”
耳際傳來肖醫生的叮囑,她虛軟地坐起來,掀開簾子的一角,看到同一個空間下問診的肖醫生與正道謝離去的病人。
聽到聲響的女士也回過頭,看她醒了,起身把簾子完全拉起,看了看吊瓶內剩余的容量,也不等她說話,自顧自先開口:“感冒發燒39°3,高熱,在給你打抗生素。”
“你發燒不抓緊時間去內科,來我這里做什么?”
“你開給我的藥….咳……咳,吃完了,我想著順道來看看。”她聲音沙啞中又帶著鼻音。
“睡眠有沒有好一點?”
因為發燒,她臉色有種不自然的紅:“時好時壞。”
“我都不知道是你頑固還是你這個病情頑固,勸你看開點,跟誰作對都不要跟自己作對,是嫌自己過得太順心了嗎?”
時怛沉默接受對方的批評。
“等下輸完液,在我這里先休息一個鐘頭,病情有減輕再回去,我再給你開三天藥,你回去吃著,明天也要過來輸液的。”
“自己多喝水,飲食要清淡,最重要的,要有充足的睡眠。”
“能不能給我開點安眠藥?”
肖醫生臉上是很無奈的神情。
時怛:“我不多吃。”
“我治不了你,你去找其他醫生吧。”
“肖醫…..咳…..”沒說幾句話,又不住咳嗽起來。
“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死心眼的孩子,憑白找罪受,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就當它是屁,放了一干二凈。”醫生手放在背后替她順氣,難得教訓得這么狠。
時怛臉上紅得仿佛充血一般,咳得喉嚨生出一種撕裂感,半天才終于停下,喘著氣問她:“你也知道了?”
收回手,肖醫生坐到自己椅子上,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一邊說著:“我還沒老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年紀。”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問題。”
“你在我這兒看病沒有五年也有三年,我不信你是見死不救的那種人。這是你的藥,鎮定安眠的5天,退燒的三天。”她把打印出來的單子遞給身后病床上的人。
“我這沒有病人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倒杯水。”說罷起了身。
來到茶水間,碰見里面其他的同事也在裝熱水,她拿著保溫杯在一旁等著,眼睛看著那徐徐注入同事杯里的水柱,思緒回到數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