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很生氣:“我怎了?”
肖毅不理小慧,只對米粒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也不打聽打聽,她什么人?”
米粒的臉紅紅的,抱著飯盒低下頭,一副很怕他的樣子。
小慧特別氣,但考慮自己的出身,打算這就離開,只是嘴里不服氣地嘀咕:“拽啥呀,還不和我一樣在十一隊?”
肖毅回頭狠狠瞪了小慧一眼:“那也比到哪都是廢物強?”
“廢物?”小慧很奇怪:“哎,我說肖毅,你憑什么說我怎么就到哪都是廢物?你怎么知道我廢物的?你去打聽清楚,我在哪里表現差了?”
“我就看你一下午沒做多少活兒,瞧你拿著鐵锨的樣子,嘖嘖,就差把銑頭抱懷里了。”
小慧的臉紅了,她氣呼呼地辯解:“我是沒有干過這些,我承認今天是第一次拿鐵锨,但我在其他方面比你強。”
“我下鄉三年,犁耬耙耨我哪個不行?務農幾十年的大爺都佩服,我年年是大隊勞模。你呢?下鄉一年不到,這都換了第三個地兒了,你干什么比我強?”
誰的嘴這么快啊?就一個下午,肖毅還大部分時間都在十一隊待著,這里沒人認識小慧的,肯定是青山那邊過來的人說的。
誰和她這么大的仇啊?
小慧今天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下午,好像王衛東來了一趟,還被工地上一個干部模樣的人,訓了幾句。
小慧恨恨地罵了王衛東幾句,這就是一條瘋狗,每天狂吠個不停,見人就咬,這次就因為咬的太狠,把青山公社所有知青都弄來工地,連他自己都沒有逃脫,拉了這么大仇恨,還在挑是非。
見小慧沒吭聲,肖毅越發看不起她。
那種鄙視、厭惡的眼神,刺激地小慧心中火起,她大聲道:“換地兒多就怪我咯?知不知道,我不管在哪,都能很輕松地出彩,這才被人頂了?
我可不像你,有個好老子,我爹是資本家,娘是資本家的養女,外婆是資本家姨太太,我哪說理去啊?……”說著,小慧就委屈地不行,但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米粒怯怯地看了肖毅一眼,走過來摟著小慧的肩膀,小聲勸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是一肚子委屈沒地兒撒氣呢,咱們隊里的人,他都罵遍了。”
小慧看了看打架的那幾個人,米粒秒懂:“肖毅不屑于理會他們,他吼一聲,那幾個乖得跟貓一般。”
“這么厲害?”
“是啊!”
“那也沒什么可拽的,年年勞模了不起啊?我要是出身好,省里勞模也可能。”
見小慧沒有接話,肖毅都轉身走了,沒想到,站在小慧和米粒身后的知青,為了巴結肖毅,竟然轉身就傳閑話:“肖毅,她說,她本來能評上省勞模。”
還是不是個男人?小慧和米粒一起看向他,那人瑟縮了一下,跑到肖毅背后去了,什么人這是。
肖毅就想和人吵架,聞言很興奮,他走到人群中央,拍拍手:“哎,來來來,聽著,于小慧說她本來可以做省勞模呢,現在讓她給大家講講她的英雄事跡,讓咱們也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