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臻點頭,深深地看了殷九一眼,像是要把這些天的思念全部抵消,而后大步走出工部,又變成了那個微風拂面的宰相大人。
銀子到位,工部開始風風火火的復制這個機器,殷九也沒閑著,她把自己的親生姐姐殷舞召進宮里。
殷舞的夫家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子,作為宮里僅剩不多的公主,殷舞的生活不可謂不快活。可是,每當繁華過后,殷舞獨自在公主府,看著街上的繁華景象,就感到一陣陣空虛。自己身為公主,除了被困在偌大的公主府里,什么都做不了。
“五姐,你有沒有想過做官?”
殷舞看著面前的少年,才剛剛十六七的年紀,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打趣的問:“做官?你是想封五姐為什么長公主嗎?”
殷九搖頭:“那些不過是虛名罷了,你可曾想過,手中掌握真正的權勢,成為名副其實的公主?”
殷舞的瞳孔微微張大,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從小到大被父皇捧在掌心的弟弟,重新確認:“你,讓我掌權?”
殷九點頭:“沒錯,我新研究出一種工具,叫做紡織機,準備開設一個皇家織布局,可是,若是讓男子監工的話,怕產生什么蠅營狗茍的事情,思來想去,就只有五姐你最為合適。”
殷舞不是蠢人,她細細聽殷九說完,反問:“你打算對戶部和吏部出手?”
殷九搖搖頭:“怎么會呢,我們只是建立一個獨屬于我們皇家的部門,跟戶部吏部有什么關系!”這般說著,她又眨眨眼,“徐相已經答應幫忙了,五姐你就說,這事你干不干就好了。”
殷舞點頭:“這么好的事,我怎么會不干。”
第二天早朝,殷九就把自己的皇家織布局借用工部侍郎的口,說了出來,此話一出,當然有一些人歌功頌德,兵部和禮部的人按兵不動,御史反對,還有吏部的人在里面當攪屎棍子,一會說什么女子拋頭露面,有違天倫,一會又說于三綱五常不符,殷九坐在上面,一個白眼接著一個白眼的翻,徐自臻抬頭看到,差點笑出聲來。
最終,殷九排板,在那些人的反對下,把織布局改成了臨時織布館,本來許給殷舞的官位也只好作罷。
同時,宮內由沈夢訓練出的那批女醫也學了差不多的急救知識,在那些寵臣、或是權臣家眷需要時賜下去幫忙醫救,又順勢還成立了太醫女院,獨立于太醫院外,那些得過恩惠的大臣也很識趣,在那些御使要撞柱威脅的時候,搬出君君臣臣那一套,果然順利了不少。
至于那個臨時織布館,殷舞辦的風生水起,一大批的近郊農婦慢慢學會了使用織布機,然后這些布匹留下一批,又拿出一批交由商隊交易到番邦,織布館一個月的獲利直逼一個縣一年的稅收。
此時,原本默不作聲的戶部也開始心癢癢了,殷舞,戶部尚書的兒媳婦,他當然知曉兒媳每天經手的銀子,可原本這些都是要歸到戶部的,卻因為之前的言論,成了皇上的私產了,他在早朝上重新提出了建立皇家織布局的事情。
殷九順勢,就把皇家織布局改為紡織部,并把殷舞封為紡織部尚書,獨立于六部之外,殷舞的尚書也不同于六部的二品,而是為六品的小官,雖說這樣,但已經開了女子為官的先例。
殷玦看殷九兜兜轉轉,這么一大圈,終于才看出了些門道,這個侄女,它不僅是想把權力收攏,而且是想以女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