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城里女人那么有錢,那么有魄力,為得到劉家那個不爭氣的女婿,肯花那么多錢。
巨額資產,老劉頭十輩子加起來沒見過那么多錢,光是數字后面的零,他一個巴掌竟然沒數完。
現如今,眼睜睜看著自家親生女兒,一箱一箱的好東西往葉家般,孝敬葉老太,說是葉老太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幫過她。
啊呸,幫她個屁!
老劉頭那個恨吶!
“大侄子,上哪去?”老劉頭搬著板凳,坐在門洞下聽收音機,女婿進城后第一次回家時,孝敬他的好東西,這寶貝全村都找不到第二個。
“劉叔,歇著呢,長學家打牌去!”吳有福捯飭的人模狗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打牌那么簡單。
“呸!”吳有福走后,老劉頭沖著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一口。
“金月,咋樣,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吧?”葉家正屋,羅小鳳兩手抓著雞爪啃著,油滋滋的嘴巴,興奮的湊近劉金月戲謔道。
“說啥呢,小鳳姐,怪丟人的!”劉金月拿眼偷瞧葉長學,自打她男人要和她離婚,她對她男人的心就死了,現在一門心思都在葉長學身上。
劉金月發現,離婚后,她有錢有閑,不再為生計發愁,不再為家務事所累,每天打打牌串串門,日子過得不知道多瀟灑。
從前看見她就躲的男人,現在見到她,就像蜜蜂見到蜜糖一樣,可越是這樣,劉金月越瞧不上。
唯獨葉長學,他對她的態度從來有禮有節,客客氣氣的說話,不論她打扮的如何花枝招展,他從來不正眼看她,滿心里都只有周婉琴。
劉金月聽羅小鳳說過,她弟就是個死心眼,沒治。
偏偏劉金月就稀罕這樣的男人,葉長學越是癡心一片,對無法生育的周婉琴不離不棄,寵愛無比,她就越敬重他,心里越愛他。
“金月,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嫁到老朱家,操持家務,伺候公婆,生兒育女,哪點事情做的不對,哪里就會被人笑話,你說呢,長學?”羅小鳳挨著劉金月坐,對面是葉老太,她接收到葉老太的眼神,立刻把話頭遞給葉長學。
葉長學正在洗碗,他和農村里絕大多數的男人不同,現如今農村的大老爺們,觀念普遍還停留在舊社會的傳統里面。
男人就是甩手掌柜,吃完飯,嘴巴一抹,就出去串門聊天,根本不會有幫著家里女人收拾家務的意識。
葉長學是葉家最小的兒子,家里寵著長大,他干家務活,純粹只是想讓周婉琴不那么累。
周婉琴是插隊來的農村,水靈靈的美人,天線一般,原本也是有對象的,可惜那人沒福氣,和村里的女人搞在一起,周婉琴一氣之下,就嫁給老實本分,對她暗戀已久的葉長學。
娶到周婉琴的那天,葉長學就發誓,他要讓他媳婦的手,永遠像絲綢一樣柔軟,要讓他媳婦的皮膚,永遠像剛剝殼的雞蛋般滑嫩。
葉老太為此氣的大病一場,可架不住葉長學長跪不起,葉老太只好作罷,任由他去。
要說葉老太對周婉琴的不滿,除開不能生育之外,也就只是兒子太把她當回事,讓她這個做娘的心里嫉恨——又嫉妒又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