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一陣聲響轉上了階沿,
(我正挨近著夢鄉邊;)
這回準是她的腳步了,我想——
在這深夜!
一聲剝啄在我的窗上,
(我正靠緊睡鄉旁;)
這準是她來鬧著玩——你看,
我偏不張皇!
一個聲息貼近我的床,
我說(一半是睡夢,一半是迷惘):——
“你總不能明白我,你又何苦
多叫我心傷!”
一聲喟息落在我的枕邊,
(我已在夢鄉里留戀;)
“我負了你!”你說——你的熱淚
燙著我的臉!
這聲響惱著我的夢魂
(落葉在庭前舞,一陣,又一陣;)
夢完了,呵,回復清醒;惱人的——
卻只是秋聲!
——徐志摩,落葉小唱
正文
歐陽文正的婚禮提上了議程。在賬房里,歐陽文正準備下請帖。
三姑娘去了后廚,刻意躲著歐陽文正。
“喲,結婚啦!恭喜你呀!”彭小米有些羨慕地語氣,“這可得包個大包啊!”
李大軍打開請帖,“梅麗芳!那是梅部長的千金啊!”抬頭看著歐陽文正,“二少爺,這梅部長可沒有兒子!您這以后做了這乘龍快婿,可要關照關照小弟們!”
李大軍從不廢話。
蔡美娥一直面無表情,三姑娘也一直沒有出來。
其實歐陽文正也并沒有準備三姑娘的請柬。
經過幾個月的籌備,面粉廠的經營步入了正軌,蔡美娥正式成為面粉廠的賬房先生,李大軍是外勤。
老爺讓三姑娘和彭小米幫歐陽文正少爺管管茶咖館的賬,順帶籌備茶鋪的開張。
1931年,還沒過年,二寶就提前到三姑娘家來了。
周天,母親讓二寶和三姑娘去邯口新市場逛逛,置辦點年貨。
剛一出門,二寶就攔住了三姑娘,“三妹,這是我娘的鐲子,希望你收下。”
三姑娘瞬間就流下淚來,自己隨便說的拒絕的話,二哥就記在了心里;而歐陽文正,甚至都沒把自己當個平等的女人看待,可自己怎就偏偏喜歡這樣一個人。”
三姑娘收下了手鐲,眼淚滴在二哥伸過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