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天地一刀斬透支的精力還未恢復,疲憊的就像一葉七刺,身體都被掏空了。
許七安倒了杯茶漱口,到院子里打了一桶冰涼清澈的井水,洗面之后,前往春風堂。
“呼,舒服......”
吃完吏員送來的大餐后,許七安摸著鼓脹脹的小腹,滿足的躺在李玉春的椅子上,雙腳搭在書桌。
這個時候,他才有時間思考昨夜遇刺事件。
“平時我是申時初刻準點離開皇宮,昨天因為排查進出御藥房的名單,過了酉時才離開皇宮。
“埋伏我的刺客知道我回家的路線不奇怪,我每天都走那條路,但他們怎么把時間掐的這么準?
“打更人時常在屋頂瞭望,所以三名刺客不可能一直趴在屋頂等著我,不然早就被夜巡的打更人發現了。
“顯而易見,他們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離開皇宮的.......幕后主使者極有可能是宮里的人,不然無法解釋這一點。
“是皇后嗎?我昨天剛查出對她不利的線索,她扭頭就派人暗殺我.......是不想讓我再查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皇后干的,那我和懷慶就只有離婚了。”
許七安捏了捏眉心。
這時,一位黑衣吏員進入春風堂,見到許七安在堂內,頓時松了口氣:“剛才去后院尋找許大人,沒找著人,卑職還以為你離開衙門了。”
許七安依舊把腿搭在桌上,半瞇著眼,“今日不進宮查案了,等養好傷再說。”
吏員點點頭,說道:“魏公找您呢,您先去一趟浩氣樓吧。”
哈,看來是昨天遇刺的事情被魏淵知道了,他肯定對我的戰績目瞪口呆......許七安放下腿,從椅子上起身,“帶路。”
隨著吏員來到浩氣樓,輕車熟路的上七層,沒想到茶室里除了魏淵,還有兩個讓他沒有你想到的客人。
宛如雪蓮般素雅高貴的長公主懷慶;俊朗內斂的元景帝嫡子——四皇子。
作為懷慶的胞兄,四皇子的五官與妹妹并不相似,倒有幾分酷似元景帝。
懷慶則與皇后有些相似,只不過母女倆氣質差異太大,那丁點相似也叫人看不出來了。
三人臉色都極難看,魏淵手握茶杯,低頭不語,仿佛沒有察覺許七安的到來。四皇子聞聲看來,朝他微微頷首。
懷慶同樣沒看許七安,蹙眉沉吟。
“魏公。”許七安抱拳。
魏淵這才抬起頭來,指了指懷慶身邊的位置,溫和道:“坐吧。”
許七安入座。
“昨晚遇刺了?”魏淵把茶壺推給許七安,示意他自己倒茶。
剛剛酒足飯飽,許七安倒了一杯茶,但沒有喝,點著頭說道:“幕后主使者與福妃案有關,就在宮中。”
“你懷疑是皇后?”
魏淵這句話說的太直白,許七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懷慶。
懷慶還是沒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
長公主現在的樣子,真就像一個面對離婚協議書的女人.......許七安心里嘀咕。
“今天陛下在朝會上提出廢后,原因是福妃案的幕后真兇是皇后。”魏淵說道。
“???”
許七安呆愣愣的看著他,腦子里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我睡了多久?
怎么一覺醒來,竟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好像自己睡了一個世紀。
福妃案是他親手查的,每一個步驟每一條線索都是他推敲、摸索出來的。他都還不敢確定皇后是兇手,元景帝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