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
“朗君,職下族中行五,大哥之稱實在是承不起。”這回李應右沒蹦起來。
“好,李五哥,營中糧料械具,數量有多少?”
“糧料械使雜具軍械一應按規行辦,尚有富余。”
“張……都尉不知家中行幾?”張軍扭頭問張良。
“職下族中行二,郎君但呼張二郎便是。”
“張二哥,咱們營中……健兒,狀態怎么樣?能不能打仗?”
“郎君此話何意?”
“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咱們的戰斗力。我必竟對這一塊不熟悉嘛。張二哥莫怪。”
“……,以一當十,不足為慮。”
“那就是說,現在咱們這一營,物料豐足,械具也沒有問題,戰斗力更沒有問題,對吧?”
張良端起銅碗把羊奶一口喝了,抹了一下嘴巴笑著說:“郎君放心,就算是營中伙夫也能執刀上陣,郎君但有策略盡管說了就是。”
“咱們是糧料押運使營啊。”李應右瞪大了眼睛看著張軍和張良,感覺有點慌。就是來送個糧草,你們這是準備參戰嗎?
“不知,郎君有什么打算?”張良不怕打仗,就想知道張軍想打誰,怎么打。唐代的軍伍就沒有怕打仗的。
張軍搖了搖頭,習慣性的去身上摸了幾下,沒找到煙。
“不是想打仗,我只是問一下心里有個數。我這幾……日,連日大夢,說來兩位哥哥可能不信,夢中光怪陸離,見了許多當見不當見的事情。
說來兩位哥哥可能不信,但我是信的,這是蒼天給我的明意。所以,我有計算,就是不知道兩位哥哥能不能支持我。”
“郎君請講。”李應右抱了抱拳。他好像不太習慣坐胡床,屁股扭了幾扭。
相對來說,這個時候的文化人比武人更相信鬼神仙怪之說,所以他的反應比張良直接的多。
“我打算,咱們回去。回鳳翔等待時機。當今天下勢亂,各地節使意向不明,明哲自保才是上策。”
李應右神色一松,到是張良把眉頭皺了起來,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張軍看:“還請朗君說得明白些。”
“李五哥,你可是一心尊朱節使為主?還是打算去響應你本族李節使?”張軍沒接張良的話茬,而是問李應右,你是打算去跟朱泚還是李懷光?
李應右搖了搖頭:“郎君無須試探,李五巨唐為官,雖官職卑微但忠心可表。”
“張二哥呢?”張軍又轉頭去問張良。
“職下亦是唐將,每每思及安西大都護無不心血激揚,怎奈職下官職低微罷了。”
這會兒安西大都護府已經沒了。
張軍算是熟讀漢唐歷史的人,知道一些事情。
大唐安史之后還能存在一百五十多年,和這些中下層為官者的思想意識是有直接關系的。就像李應右和張良這樣以唐官自居的人太多了。
李懷光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這哥們這會兒剛反,馬上準備截皇上攻長安,結果手下就沒人響應,最后只好主動讓步,帶著大家去了河中,這才算沒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