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此三棱之刺,用于諸軍士么?”
“嗯。殺敵利器,自然由諸軍士使用。省些力氣,就能多傷一敵,多傷一敵就多保全一個戰友,長此以往當戰無不勝。”
“郎君胸懷。只是,諸將士數月奔戰,此番又長涉至此,怕是……怕是承擔不起呀。本將諸人怕也是解囊難及。”我們拿不出這么多錢啊。
張軍仰天打了個哈哈,搖了搖手臂,一番撕殺下來,沖勁兒去了,手臂開始脹熱起來,有些微痛。這是架打少了,缺練。
“到會議室說吧,外面寒冷。如意,收拾一下,著人將張留后安葬了吧。”張軍向張良擺了擺手,嘴上安排了一下,轉身回往會議室。
張良對孟保幾人說:“幾位怕是不知,我家郎君已下令通府,即日起,凡營中軍士一應物使皆由府庫度支,從糧草物料弩馬弓槍,衣被甲胄莫不如是。
郎君不僅改良橫刀獨創三棱之刺,對弓弩亦有創作,匠作正試鑄之,不日可成……郎君,大才,日后你等即知。”
孟保三人肅然拱手。他們并不懷疑張良說大話,這事兒也做不了假,這就真是值得敬佩了。
孫福達擅射,看了張良一眼問:“張都兵方才用的可是鑄字?”
“正是。”張良擺手讓幾將進屋:“郎君所創弓弩前無古人,通體以白鐵鑄就,某聽說的時候也是驚了半晌,甚是期待。”
三將面面相覷。通體白鐵做的弓……果然聞所未聞,前無古人。只是,那能射嗎?那得多重?
“待鑄就諸將一試便知。”張軍接過話頭:“先行議事吧。楊都尉哪里去了?”
“楊都尉去安撫留后牙兵。”張良報告了一聲。
張軍點了點頭,空拳虛握了幾下嘆了口氣:“俱是巨唐健兒,還是盡量說服,莫要多造殺戮,自損長城。我輩刀鋒應齊向外夷才是。”
這個安撫的意思大家自然都明白。
“郎君,此即為世界?”張良看著被畫的亂七八糟的墻壁問張軍。這話題轉移的略為生硬。
張軍側頭看著自己的‘大作’,點了點頭:“對,這就是我們活著的世界。待漆作想好辦法,我令他分別涂上色料,讓你等看的更加明晰些。”
世界這個詞兒,這會兒還不普遍,也不是我們現在說世界的意思,是指人界,佛教用語。
武則天時期出現的新詞語,一起的還有畢竟(宇宙盡頭)無常(不依常理)和魔,涅磐,琉璃等等。都來源于佛經。
張軍站起來走到墻邊,指了指居中的五角星:“此即長安,此咸陽,鳳翔在此。孟將軍等邠州而來,即是從這里,一路蜿蜒而至。
此六角星為京畿六關。某加原州為第六關。巨唐所屬俱在此圖。
此為隴右之地,現在被吐蕃回鶻竊占,安西北庭四鎮飛懸于此。西域諸國搖擺不定,正被阿拔斯脅迫。此為雷翥海,石國所在,密云公與黑衣大食爭戰于此。
此即為吐蕃全圖,盡為高山大壑,多數不易人居,下為南詔之國,左為印度,右下為水陸真臘,此交趾所在,與占婆為壤。
回鶻以北尚有兩萬里,及北冰之海,四時皆冰,渺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