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這邊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舉起了手中的長槊。
那邊煙霧一起,槊落馬動,軍士們一手盾牌一手三棱血刺跟在后面。全體沖鋒。
張軍在前,武懷表跟在側面,然后是列將,騎兵。騎著馬的步卒們跟在后面。
“放箭放箭,放箭。”韓旻聽到了對面的馬蹄聲,冷汗瞬間就濕了背心,揮著長矛大喊放箭。
濃重的煙霧借著風力兜臉向韓旻戰陣就捂了過來,從來沒經過火藥硝煙洗禮的軍士們被嗆的咳成一片,感覺眼睛辣的難受。
放過鞭炮的都知道,這東西趁著濃勁兒要是吸上幾口那滋味相當難受,何況這還是一群從來沒經歷過的。
稀稀啦啦的射出一輪箭,張軍這邊就已經沖到了。一百來米而已,也就是幾秒。
張軍一擺大槊人借馬勢撞入敵陣:“跪地者不殺。”
“跪地者不殺。”身后軍士們跟著大吼。張軍盯著煙霧里那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影子徑直沖了過去。
這會兒韓旻陣里騎馬的就那么幾個,好認。
韓旻也被火藥煙嗆著了,咳的涕淚橫流,知道大勢已去,忍著難受壓著怒火撥馬就想往咸陽城那邊跑。這會也顧不上軍士了。
其實古代戰陣之上,一旦戰敗主將根本就不會去管軍士,只管自己悶頭就跑。
其實這火藥的濃煙也就是那么一股,馬上就在風力下開始飄散了。怪就怪沒經歷過,不管是人還是馬。
亂套了。
鳳翔這邊大軍展開兩翼包抄上去,韓旻軍卒紛紛丟掉刀槍跪地降伏。這里面本來大多就不想打仗,正好不用拼命了。
張軍沒管身后,盯住韓旻就追。
韓旻被幾個親兵牙將護著,這一追一逃就是二里地,眼看著就要到了咸陽城下。
“郎君,小心城上冷箭。”武懷表提醒了一聲。
張軍頭也不回悶頭沖。追出火氣來了。
城門緊閉,城上有人在女墻后窺視。“速來助某。”韓旻大喊了一聲,一揮長矛反身向張軍迎過來。
沒辦法,城門不開他也進不去,想繞城而走已經來不及了,有河。
兩邊十來個人混戰在一起。
張軍只管盯住韓旻,大槊如龍,扭手一撥錯開長矛,噗的一聲透腹而入,雙臂一較力,把韓旻整個人從馬上挑了起來,往馬前地上一貫:“張增在此,下馬跪降者不殺。”
他本來就是一直在沖鋒,借了馬勢,而韓旻是半途回馬過來,再加上本來韓旻在力量上就差他許多,所以就被一招秒了。
韓旻的幾個牙將親兵頓時慌亂,被武懷表幾人借機砍翻了兩個,其余幾人從馬上翻滾下來跪伏于地:“降了,降了。”
張軍扭頭看向城上:“大開城門歸附巨唐,某即往不咎。若是不從,此人就是下場。”
“城下何人?”城上那位露出半張臉來大聲問。
“某鳳翔張增。”
“素未聽聞。”
“乃五鎮節度招討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柱國鳳翔縣公在此。還不速降?”武懷表大喝一聲。
“此時歸降,某視你等臨陣內附,可保即往不咎。某大軍起復長安在即,區區螳臂亦要當車?”
“見過張相公。某為朱賊脅迫而反,一心思想巨唐,早思起義。某即為張相公開門。”那個抱了抱拳轉身下城去了。
“郎君,太冒險了,當記十杖。”武懷表湊過來小聲沖張軍嘀咕。
張軍瞪了武懷表一眼:“好,記十仗。去看看那邊如何了。”
這邊幾個降將站在一邊,低眉搭眼的等著張軍安排。
“已然內附即是同袍,收拾妥當隨某去長安罷。”
“諾。”
片刻,城上那位大開城門,帶著人出來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