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自己媳婦帶著伴當侍女輾轉了兩千公里嫁給了自己,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盧陽是錦州州治所在,錦州大概就是現在的貴州銅仁湖南懷化那一代,盧陽城在麻陽縣錦和鎮八里橋。
“可還記得家中人物?”
“有些記憶,但時日久遠早就模糊了。只記得阿耶種田,阿娘事浣洗,家中尚有兄姊。”
“可想回去尋找?”
“……說沒有是假的,原來多曾想過,現在到是淡了。”
“嗯,以后若有機會便回去看看找找,也可以接濟一下。”張軍點了點頭。
紅蕊雖然是侍女,身份并不低,收入正經不少,是妥妥的小富婆。
紅蕊這種情況對她來說,父母是有恩的,并不是拋棄。這可比她在家里長大嫁人要幸福的多,所以也就不會有什么隙怨,有些想念才是正常。
只不過在這個年代對于一個女子來說,相距上千公里,正常來說這輩子基本上也就是沒什么再見的希望了,何況她還是個侍女。
事實上就算放掉這個侍女的身份也是一樣。太遠了。像李白孟浩然那樣到處折騰的人必竟是少數。
紅蕊沒搭聲,只是默默的給張軍揖了一揖。
“不是戲言,總有機會的。”張軍肯定的點了點頭。
“謝阿郎。”
“自家人不需客套,某到是要謝你善待娘子與清禪,你若有心事某自當相幫。”
清禪就笑:“姨娘也是好的。”到是忘了自己正在生氣中。
張軍被女兒糯的心都要化了,滿臉的姨母笑。
門外響動,武懷表出去看了一下回來通報:“郎君,杜主事尋你說話。”
“杜主事又來了么?”張軍扭頭往門外看了一眼,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到門外,伸手把清禪抱起來往外走。
杜主事抄手站在門外,見到張軍拱了拱手:“府師。”
“杜丈人可是有事?”
“后府茅廁之事,職下尚有未通之處,前來請教。”
“丈人客氣了,有話直說就是。”
“府師所言那個化灰之池已就,現需鋪設暗渠加蓋茅廁,上次府師所說的那個機關老朽還未知,還有茅廁建造之法可是如常?”
“走吧,去現場看一看。”張軍抱著清禪往后面走,杜主事隨在身側,武懷表紅蕊落后兩步,后面又有幾個親兵。到是派頭十足。
一路穿堂過戶來到后花園中。
化糞池和蓋板都已經筑好,只是還需要養生幾天。
沿著化糞池向幾個方向用白灰畫著線條,多個雜役正在按著線條挖溝。
張軍選的這個地方本就是園中的低處,又特意深挖了一米多深,就是為了溝渠形成自然落差,更方便沖水與臟物流動。
要加的幾處茅廁地點已經確定,也用白灰畫了框線出來,大概有二十尺長,十尺寬窄,兩端留門分出男女。
加蓋好幾個茅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年代,家主和仆婢不能同廁,仆婢和雜役也不能同廁,都得分開。
這么講究,卻不限制隨地大小便鉆小樹林解決,公廁也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