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忠有點難堪,想了想還是揮手讓部隊戒備,不過并沒有下令列陣。
騎軍打仗也是需要提早準備的,戰馬沖鋒需要距離和時間來提速,不是說你想來就能馬上來。
張軍一馬當先,李納隨在側右,在距離張孝忠這邊一箭之地停了下來,叫牙將過去搭話。
這是怕直接過去張孝忠緊張。
這家伙雖然擋了成德盧龍好幾年,但也疲憊,說不好聽的就是驚弓之鳥,疑心特別重,也特別容易炸毛。
看牙將去了陣前搭上了話,張軍驅馬一個人離開陣列,慢慢走到兩軍之間,抬手向張孝忠這邊招了招。
稍后,張孝忠一人單騎過來,來到張軍面前抱了抱拳:“見過大使,阿勞失禮了。”
“無妨,郡王近幾年疲憊,若不機警早已不復存在了,換成某也是一般,或者更為不堪。”
張軍一邊笑著和張孝忠說話,一邊打量了對面義武軍幾眼,雖然沒有列陣,但軍容整肅,頗有些氣勢。
這些全是尸山里出來的老兵。
張軍有點羨慕:“郡王麾下果然英武,讓某不由得動心哪。如此健兒,何愁疆土不復。”
“大使過獎了。”
“不,某是真心話。某雖然稱兵十數萬,但瀝血老兵太少,這是某的憂慮。”
“大使……可是要征戰?”
“正是。”
“急迫?”
“急迫。”張軍看著老張這五千滿身殺氣的戰卒,那是真的從心里到臉上的羨慕和嫉妒,饞哪,口水嘩嘩的往肚子里流。
“……大使可能告之?”
“尚結贊。”這事兒用不著隱瞞,也不怕傳出去。能傳到尚結贊耳朵里才最好,人一旦有了敵意和戒心,行動上就會小心翼翼,反到是好事兒。
當然,前提是你得能了解對方的敵意并做好準備。
“若是如此,大使便吩咐一聲,阿勞隨時奉陪。”
這話到是出乎了張軍的預料,禁不住扭頭認真的看了張孝忠一眼:“當真?郡王舍得?”
“可不是送與大使,戰后著他們回歸便是。”
“若是一戰三五年呢?”
“那便三五年。揮刀夷狄之事,義武軍不敢謙讓,諸軍家眷某一力承之。”
張軍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可惜。
“何事可惜?”
“郡王是有風骨之人,某可惜不能與郡王并馬撕殺。”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