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縣城外五里。昭義軍便營。
“便是捉弄某等罷了,晉州南下須過三城,天下何人敢言半日可下?隰州卻還好說些。”
“莫要聒躁,著探馬加緊了巡弋,若有發現速速還報。著健兒做好攻城準備。”
“郎君。”
“去吧。”
大營里一片緊張氣氛,不過卻很是有些微妙,諸將都感覺憋屈,感覺自家郎君被那張增給耍戲了,且看后事如何。
午時正刻,大軍開始吃飯。如果打起來,這可能就是今天的最后一頓飯了,所以有些壓抑。
老兵不管那些個,大口吃喝,年輕軍士則是有些遲緩,總是含著些心事。
“什么人?”
“鳳翔大唐皇家陸軍游擊,奉我家郎君之令來求見你家李節鎮。”
“鳳翔的?從何而來?”
“自神山而來,有我家郎君口令在此,速去稟告。”
把門的心里腹議,但是行動上并不敢怠慢,耽誤了軍情是要斬頭的,急匆匆的跑去中軍帳里稟報李抱真。
“郎君,鳳翔部來人,言從神山而來,有那張增的口訊。”
“神山?可是聽清楚了?”
“是,絕對不會聽錯,就是神山。”
“快快將人請進帳來,與我客氣一些。”營門官一路小跑去了。
李抱真站起來背著手在帳里轉了幾圈兒,看了看身邊的幾員列將副將臭裨將:“如何能由神山而來?我部哨探可有消息?”
“并無消息。”幾員將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事實是自家游擊哨探確實沒送消息回來。
很快,鳳翔信使跟著營門將進了中軍主帳,給李抱真施禮問好:“見過李節鎮,我家郎君使某代其向你問好。”
“卻是多謝,使者由神山而來?”
“正是。某等奉我家郎君口令通知李節鎮麾部,我鳳翔皇家陸軍王武俊部已下霍邑洪洞平陽三城,于襄陵神山一線扎營。
我家郎君言,昭義諸部可以出山了。
另外,翼城李部已向曲沃潰縮,若李節鎮需要,我部可繼續南下。”
“當真?”
“自然,軍機大事誰敢謊言?”
“連下三城,已至襄陵神山一帶?”
“是。另外,我家郎君囑某帶十數健兒前來,叫我等協同貴部取了垣城再行返回。主要是怕貴部在垣城耽擱了時辰。”
“健兒可在?”
“已到垣城布置。”
“十數人,如何協同?……鳳翔軍半日三城,可是另有秘招?”
“等下節鎮自知,還請節鎮發號施令大軍開拔才是,我這郎君言,若是今日未能下了絳州,怕是要被那馬帥諸部占了先機。”
“馬帥。”李抱真點了點頭,擺手叫部下諸將出去點兵:“那馬帥部可是正在渡河?”
“是。我家郎君早有安排,馬帥諸部只須行軍至渡口便可開始渡河,河東有我家李納部與王武俊部接應,想來定會順利。”
李抱真看了信使一眼:“你何敢直呼納與武俊之名?”
“回節鎮,此二人已入我鳳翔部許久,但尚未正式帶軍,故我等可直呼其名,并不是不曾尊重,實是尚無可呼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