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有反叛的誰能擋住鳳翔軍馬?不過就是個笑話,投誠和抵死抗爭有什么區別嗎?最好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別扯妖蛾子。
他已經打算好了,以后張軍就是他的風向標,絕對的指哪打哪。
“郎君,李賊家眷可是一并處置?”武懷表過來請示。
李懷光一家子都被抓住了,甚至想自殺都沒找到機會,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除了人在涇州的李玫。
張軍瞪了武懷表一眼,這個時候跑來和自己玩心眼兒?武懷表縮了縮脖子,嘿嘿干笑了幾聲。
如果真的是想處置,他就不用特意跑回來問一下了。這必竟是李玫的親媽和兄弟,張軍對李玫的看重做為心腹武懷表當然是清楚的。
“李賊已死,但往日功勞尚在,他的家眷還是交給陛下安置吧,某等不敢僭越……限制起來好生對待。”
“諾。”
張軍想到了李琟的剛烈,又囑咐了一句:“告訴他等,懷光功大于過,只是魯莽了些,是以造下大錯,此錯不殃及眾屬,叫他等安心。”
“諾。”武懷表一路小跑去辦事了,張軍看了看馬燧:“馬帥可贊同某對李賊家眷的安排?”
馬燧并不知道李玫的事情,只道是張軍所說都是實言,聞言點了點頭說了句善。
做為軍中老人,這個時候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意,張軍的做法正好安撫了他心中的塊壘。這到是真的。
前面說過,這個時代的人對國家沒什么概念,注重的是小家,是家族的傳承。
張軍的做法正好應對了他們的這種心思:你看,我可以力保李懷光的錯不涉及他的家眷,相同,以后如果你們有了什么錯我也一樣可以這么做。
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任何錯誤呢?再說伴君如伴虎,有些時候也不一定就是犯下什么大錯才會被皇帝不喜。
在大唐這種事兒雖然還不是那么明顯,貴族議會制度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君權獨大,但也只是一定程度上。
一陣哀嚎之后,二十幾顆新鮮的頭顱懸掛到了城門之上,整個城外一片肅然。這個的威懾力太大了,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
馬燧和李抱真都在心里刷新了一下對張軍的認知:這是個真正的狠人,看著笑瞇瞇的,是真敢殺呀。
要知道李懷光屬下諸將里可正經有不少大唐名將,其中自然少不了幾大世家的人,估計皇帝想殺也得琢磨琢磨,不會這么痛快。
張軍耽心幾大世家嗎?答案自然是不。
他又不是皇帝需要耽心江山,自己就一軍閥,看不慣盡管放馬過來就是,只要自己巍然不動,那就自然任他東南西北風。
而大唐現在也需要一股立于皇帝和世家之外的力量,張軍感覺自己還是比較合適的。
其實他自己,還有家里大娘子也都是出于世家,這個沒有辦法,大唐的官員幾乎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和世家有些關系的人。
其他人入朝為官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除了武將。但是武將中世家子弟也是占了半數,想掙扎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這個真得玩命。
主要還是讀書識字的問題,文化普及率太低了,書藉在這個年代那是極其寶貴的東西,都集中在各大世家門閥手里,普通人想讀書識字真的是難于上天。
讀書為官可以說是這個時代寒門子弟上升的唯一通道,世家大閥怎么可能容忍普通人得到這個機會?
寒門子弟可不是窮困人家的孩子。那是賤民。
世家大閥非嫡出的孩子,高官厚爵者家里的旁門左支,這才是寒門,用現在的話來說,你家里至少得有一個正聽級干部,這才能搭上寒門的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