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適和李勉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想到張軍是從這么個角度來進行評說。
可是仔細一想,發現又特么好有道理,根本無從反駁。
“如此說來,張節下有應對之法?”李勉皺起眉頭盯著張軍問了一句。
“也有,也沒有。”張軍笑了笑:“某一介武夫,軍國大事還要陛下與首相商議而決,某只能建議罷了。”
“濕滑。”李勉罵了一句,用手指點了點張軍:“說來。”
他是皇帝的叔叔,年紀又大,有些時候可以不用避諱皇帝的想法,說話做事偶爾越格都是正常事情。
大唐的君臣之禮本來也不是那么森嚴。
像李白就不行了,雖然他也是皇族血脈,但隔的有點遠,是涼武昭王李暠的八世孫,和李淵這一支是一個祖宗而已。
所以玄宗召他又放了他,沒有重用。當然,他的放浪不羈和志大才疏也是一個重要方面。
寫詩不能安邦治國,這不算什么才華,只不過大唐科舉要做詩,找大人物舉薦也要做詩,所以這才大興起來。
李白一輩子寫了那么多詩,不過就是想被哪個大人物注意到好舉薦他而已,是在謀官。
他的幾位哥哥就都做官做的好好的,像李陽冰,領國子丞,官至將作少監,還有做刺史的,做上縣令的,都比他強。
和他差不多的像杜甫,孟浩然,都是科舉不中,又找不到人賞識推薦,混了一輩子,到是留下不少詩文。
……
“某以為,吐蕃好應對,只需拿下南詔,封死諸關即可,不出兩歲其國自亂,崩殂是應有之事,根本無需動用刀槍。
而回鶻則不然,雖與之吐蕃相比。回鶻與我大唐仿若相親,但不軌之意昭昭,西域之地也并未少占。
其國空間太過于廣闊了,向北直到極北之海,向西可至烏拉爾山,向東可達大陸盡頭,除惡不盡便可卷土重來。
所以依某之計,吐蕃困守即可,全力應對回鶻,必須以泰山覆頂之力一擊薨之,不給其反手之機。
陛下,首相,巨唐不可無戰馬,近年來戰馬之數驟降,已經必須關切起來了,而養馬之地不容有失,必須控制。”
戰馬是要鬮割的,所以迭代就顯得尤其的重要。
不是說你現在不缺,大唐軍將人手兩匹就高枕無憂了,后備必須得能跟上才行。這東西不怕多,但怕少。
等這批軍馬老了,傷了,退役了以后呢?就像宋朝為什么那么矬?不就是因為沒有馬嗎?
其實提出困守吐蕃的人,張軍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但那些人都被皇帝或者大臣給否了,認為太丟大唐的臉。
這里面自信自大是一方面,對地理知識的匱乏也是一個重要方面。在他們眼里大家都差不多,都在一個平面上。
“這個?”不只是李適,李勉都皺起眉頭沉吟起來。
強大的自信讓他們感覺堵著吐蕃不打,好像是怕了他們一樣,臉上掛不住。手段不夠光明磊落。
“陛下,首相,凡征戰,無一不是以軍將性命相拼,糜耗財力物力,可不戰而屈人之兵,如何不好呢?
何況我巨唐與吐蕃本就不在一個平面之上,何苦以己之短促其之長?”
“此話從何說起?”
張軍左右看了看:“某在西園作有沙盤,可完全復現地勢川形,只是搬移不便。不如,此話題暫時打住,待到了西園某再與陛下首相辯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