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門進城,順著大街慢慢前行,一路打量著鳳翔城完全區別于這會兒大唐的其他城市的面貌,來到招待所……鳳翔客館。
鳳翔典客司典丞率領手下掌客,帶著典客,府,史,賓仆,掌固等人,司儀司司丞帶著司儀,掌設,齋郎,幕士等眾在館門列隊迎接。
鳳翔客館占了半坊之地,進了大門是個停車場,正對面是主樓,右側手是行政樓,左側手是司務樓,馬廄和倉庫。
主樓兩側到背后是花園,湖光山水俱全,栽種著很多花果樹木,往里去是一處一處的別院,也就是單獨的別墅式客房。
中間有蹴鞠場,馬球場,演武場,茶室,酒吧,歌舞妓館等等設施。
長公主和親王按禮是不用下車的,她們的車馬可以直接進到后面,進入別院客房。
不過長公主明顯對這里產生了興趣,進了客館的院子就牽著兒子下了車,其他幾位親王也只好跟著下了來。
“好別致的建筑。”
長公主抬頭打量主樓和四周建筑,修長的白嫩脖頸在風中起了一起細密的小疙瘩,她抬手攏了攏被內吹起的頭發,頗有幾分風情。
“室外寒冷,公主不如移架別院再敘。”張軍怕把她凍著了,看著穿的就不多,走路都能看到裙內的腿影兒。
升平公主看了看張軍,輕笑了一下,回身叫侍婢從車上拿了滾裘下來和兒子兩個披上。
她的馬車上有烘爐,燒著精炭,所以并不冷。
“可否方便?”穿好裘皮大衣,升平公義問張軍。
張軍笑了笑,抬手做請:“公主請,諸王,請。”轉身帶著她們參觀。
升平公主的視線轉幾下就落到張軍身上,轉幾下就落到張軍身上,感覺對張軍有著極大的興趣兒。
走了幾十米,升平公主問:“郡王,奴有一事請教。”
“公主請問。”
“即然為王,因何仍散朝請郎?奴百思不解。”
“公主有所不知,此乃某與陛下之約定。故土一日不復,某一日不升散官。”
“不覺羞愧么?”一邊的郭釗問了一句:“某已是奉禮郎了。”
張軍扭頭看了看這個毛孩子:“并不。散官如何只不過是稱呼罷了,何來羞愧?大丈夫應有目標,功名要靠力取,故并不羞愧。”
“某便過上幾年,必會著緋金銙。”小東西還有點不服。
“便是依仗你郭門親故么?”張軍笑著問:“還是依靠你自身學識?”
“某生來便是如此,何來依仗?”
升平公主笑呵呵的聽著,也不插話,有些考量之意。
張軍自然也不會生氣,孩子嘛。
“你可知,某身為六鎮節度,郡王及身,你母大長公主及諸親王舅父來訪,某迎也可,不迎也可,某為何要迎?”
雖然在唐代,十二歲的男子已經可以不當孩子看了,但必竟就是個孩子,見識什么的都還不足。
郭釗想了想,搖了搖頭:“某不知。”
張軍下意識的伸手想去他頭上摸摸,剛伸出來就反應過來了,收了回來:“不論你母大長公主,亦或你諸親王舅父,都不是某相迎兩里的原因。”
張軍低頭看了看一臉不解的郭釗:“某出迎卻是因為你。”
“我?”郭釗吃了一驚,眼睛都瞪大了。
張軍點了點頭,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你阿爺,乃某崇敬之人,是故應以尊重,但這還不是主要理由。
某之所以相迎,是因你那職充安西大都護,西域四鎮節使的在堂伯父。”
“安西大都護?”
“正是。”張軍看了他一眼:“你其余叔伯即使高居廟堂,最多不過與某相若罷了,惟有你這伯父,是某心內敬重之人,尤在你阿爺之上。”